夏日春雪

上初中的时候每天中午去离学校近的姑姑家吃饭，奶奶在那里给我和表弟做饭吃。有天中午我、奶奶、姑姑围在一起吃饭，一般姑姑就和奶奶说一些单位的事情，后来这天中午姑姑就说，妈你知道么，林（我只写姓不写名）两天都没来了，昨天请假去医院，今天也没来，也没请假，不知道她怎么着了,单位以后暂时取消晚上值班了。
　　奶奶就问为啥？姑姑就说姓林的这个跟单位好些人都说她撞见什么了。她到处跟人家说单位晚上出事儿什么的，闹得人心惶惶的，谁都不愿意这几天值班了，单位就说暂停值班。
　　奶奶就问怎么了，姑姑说她们单位不是水源管理的么，在水库边上。听人家说原来那地方是坟地，后来征地，把那地方盖成水源管理处的办公楼。一直无风无浪，没有什么东西出来作祟。
　　但是就是前天，早上有保洁大婶，在楼道里拿着一块镜子问别人说这是你掉的不是？大家都说不是自己的。大婶就骂，说谁缺德把这么沉的铁镜子放天花板上面。原来大婶当天是扫塔灰（屋子顶棚上的灰尘我们这里叫塔灰）恰巧大婶拿着笤帚把镜子捅下来了，刚好砸了头。既然谁都不知道镜子是谁的，后来大婶骂够了估计就把镜子给扔了。
　　然后，故事来了！！！

夏日春雪

镜子掉下来的当天就是这个姓林的阿姨值夜班，然后晚上她一个人在办公室上网，就听见一个女的呜呜的哭。林阿姨长得壮，估计也是神经大条，就起身往楼道望了望，以为谁夜里没下班。楼道里黑黢黢的，安静的可怕，连哭声也没了。林阿姨就往回办公室走，转身没走两步哭声又断断续续来了，林阿姨就想着别是楼下大门没锁有人进来吧？于是就翻回头下楼，奇怪的是楼道的声控灯居然不亮了！
　　林阿姨估计当时也没多想，就一直走到一楼门口看看大门确实上了锁。等到林阿姨刚转身预备上二层的时候，哭声又来了！而且林阿姨很肯定从一层某个角落飘出来。
　　林阿姨没出声，就站在原地侧耳听了听，那哭声居然慢慢清晰起来！就像是黑暗中一个“人”哭着渐渐走近你！！！
　　林阿姨拔腿就往二层跑，楼道的声控灯一直没有亮起来，只有办公室的灯是亮着的。林阿姨跑进办公室反身就把门关起锁上了。然后，哭声居然没有了。
　　之后居然什么事也没有。夜里林阿姨就睡在办公室的里间。到了夜里模模糊糊那个女哭声又来了，而且是断断续续的，林阿姨一下子就清醒了，坐起来静静听，哭声里夹杂着模糊不清的高跟鞋上台阶的声音，哭声也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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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阿姨吓得一边哭一边用被子堵着嘴，她后来跟包括我姑姑在内的同事说，她拿被子堵嘴是怕她自己有人的气儿，那个东西能闻见。后来大概持续了一阵就没有声音了。林阿姨也并没有看见什么。
　　这是姓林的阿姨讲给我姑姑她们的，因为她们是在同一个科室。反正那晚有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但确实都看见林阿姨第二天脸色就像得了大病一样，疑神疑鬼神神叨叨的去科长办公室请假，然后就跟怕什么东西跟着她一样赶紧请假跑掉了，班也不上。
　　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理，女同志都吵吵要和男的换班，后来秩序不好，科里就说暂停值夜班。这个消息一出来等于间接肯定了什么似的，不但大家没得到安慰，反而更害怕了。
　　姑姑说了之后，我心里快怕死了，表面装作镇定的吃饭。奶奶就说，遇事儿甭怕，真要遇见了上后厨就抄菜刀跟它干！你强它就怕，神鬼怕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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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没什么事，就再说一个好了。是我老公的外婆亲身经历。老公的外婆家乡在江南一个小镇上。江南嘛，风景如画，草长莺飞的，自然爬行类的动物也多。例如，蛇！蛇这种东西特别邪性，楼主我自认为它属于那种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东西。所以奉劝各位，以后但凡遇见，还是恭敬点好，这年头都是“礼多人不怪”，如果因为你的不尊重出点什么邪事报应在身上，当真是得不偿失。
　　好了，继续我们的话题。外婆那时候还很小，大概是上小学之类的。那时候几个小姑娘约着一起上学，走到一处林子里，在一条很窄很窄的土路上，一条不大不小的蛇就横在路上拦住路。几个小姑娘想绕过去，但是又怕踩到，就都愣在那里。这时候那条蛇就抬着头死死盯着这几个孩子，外婆说当时感觉那蛇好像下一秒就会射过来咬她们一样！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这群小姑娘之中有一个姑娘，家里好像是懂这些的玄乎事情的，她就说要唱一首请蛇歌，请蛇仙才会走。外婆当时觉得特别可笑，还问那个小女孩，说你唱请蛇歌说的是人话，蛇能听懂么？！小姑娘就说能。大概念的词是蛇仙蛇仙保佑我，蛇有蛇路人有人道，快快走开之类的，但是当时只有那个小姑娘自己念叨，别的小孩有点怕怕的样子，蛇还是没有走。后来那个小姑娘说是要大家一起念才行，她自己念阳气太弱了，蛇感知不到什么的。外婆他们没办法，也确实很害怕，就想索性试试。结果出乎意料的，大家一起念声音很大，那条蛇不知道是真的听懂了还是怕了，就飞快的潜入草丛走掉了。就是现在外婆说起这件事情，其实我心里还是不信蛇能听懂人话，觉得是人声浩大把蛇吓跑了的。
　　你们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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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小学，暑假住在姥姥家和表姐玩。姥姥家还养着很多鸽子，窝都做在了东厢房的屋檐下面。
　　有天晚上打很大的雷下大雨，大概晚上八九点钟的样子，乡下人睡觉早，都黑了灯躺在床上。记得当时我躺在床上和姥姥姥爷说着话，窗外有很大很亮的闪电。突然就听到东厢房房檐下的鸽子窝扑棱扑棱的特别吵，还有翅膀抽东西的声音。然后我听到舅舅住的厢房门开了，我坐起来趴着床边的窗户看见舅舅拿着一把手电穿着雨衣出来，搬了梯子放在房檐下面往上爬。然后身边的姥姥也起身打了伞去院子里。这时候舅舅已经爬着梯子上去了，用手电筒照着那些鸽子窝，还用手进去掏。
　　突然！好像就是我眨了一下眼睛的功夫，舅舅叫了一声就从梯子上滑下来了，当时姥姥也喊了一声。我噌地一下跳下床就跑到屋门口，外面雨特别大，我看见舅舅摔了，旁边地上有一摊黑乎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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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没有然后了！舅舅从地上爬起来也没怎么样，就直说吓死吓死的，然后各自回屋各自睡觉。
　　姥姥回屋后跟我说是一条蛇去偷鸽子蛋吃。舅舅看见鸽子对着鸽子蛋扑棱，就伸手去拿那个蛋，结果上面有个皮管子，顺手就把皮管子拿出来了。结果借着光一看，哪是皮管子，竟然攥着条蛇！！！吓的从梯子上摔下来，蛇也扔地上。那条蛇还直吐信子，姥姥就用铁锨把蛇给砍成两半了！
　　再之后怪事情就发生了！舅舅总说腰疼，疼得直不起身子，班都去不了。后来大家都说是那天晚上从梯子上摔下来把腰给摔坏了，舅舅也去医院看过几次，各种拍片子各种膏药都说没问题，但就是疼。没过几天不光舅舅腰疼，姥姥也疼起来了！姥爷是老**党，不信一切牛鬼蛇神，一口咬定姥姥和舅舅都是那天下雨去院子里吹风着凉了，吃药就好了。后来我三姨，实在看不了我姥姥和舅舅天天疼的起不来，就和我舅妈一起去一个邻村找了一个“看事儿”的。“看事的”听我舅妈他们一说就急了，说怎么一点常识没有呢，怎么能打死蛇！后来就做了一些事情吧应该，反正之后姥姥和舅舅腰不疼了。到底是怎么治好的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后来东厢房的一个小里间总是锁着门，我比较好奇，有次大家都午睡，不知道那天为什么我突然就想去看看，可能也是无聊，想试试门能不能开，没想到一推就推开了，我看见迎面墙上贴着一张黄纸，分上下两层的，最里面一层好像有红色的字，从上面上层纸能隐约透出来。前面桌子上还有一个小烟灰缸，里面满满都是灰，旁边还有苹果、桃什么的，我就想去拿。正好表姐院子外面喊我，我就转身出去了。
　　等到我和表姐出去玩回来，一个小时左右吧，我又想回去那屋里看仔细，发现门被锁上了。（是那种拧钥匙的门锁，锁门和不锁门用眼睛是判断不出来的，但我就是怎么推都推不动）。
　　后来晚上时候我就问姥姥，我说姥，东屋为啥贴黄纸？姥姥条件反射地回我一句小孩家别管！然后突然就诧异地盯着我问：“你咋儿知道那屋有黄纸？昨儿把门锁上今儿就没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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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的说，别说找不见一模一样生辰八字的俩孩子，就算真有，那也不能为了咱孩子害了别家娃子，“看事的”说得找个特别像我家小子的纸人，后背写上我家小子生辰八字烧了就行了。还得麻烦老哥您多受累，照着我家小子模样做一个，越像越好，越快越好，我还得赶着时辰烧了，要不明天天亮了就还得等一天，我家小子真等不起了，好几天啥都喂不进去，眼看就真不行了！
　　奶奶说太姥爷听完二话没说，坐下赶紧就开始糊纸人。那时候人实在又热心，一个村里住着别家事就等于自己家事儿，好在村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谁家几口人都长啥模样都一清二楚。没多会儿一个特别像那个病孩子的纸人就从太姥爷手下完成了。奶奶说那个纸人特别特别像，和那个孩子一般个头，脸上还被点上跟那孩子一样的几颗痦子，因为那个病孩子特别瘦，所以这个纸人也做得特别瘦弱，反正乍看下就和那个孩子差不了多少。后来那个男的从带来的一个布兜子里掏出一个纸包和一件旧褂子，纸包里面好多碎头发，太姥爷就把这些碎头发都用浆糊粘到纸人头上，又把旧褂子给纸人穿起来，再一看，简直就是那个病孩子一样！之后这个纸人就被那个男的扛走了，听说是去找那个“看事的”往身上写生辰八字什么的。反正后来就没太姥爷什么事了。这件事情过去几天以后，有天早上奶奶送舅爷（奶奶的弟弟）上学回来看见那个病孩子坐在他家门口磨盘上肯红薯干呢。
　　后来应该是没事了吧！奶奶给我讲到这里还说，纸人能续命，不过续命之后就要改名换姓，所有人不得再叫你以前的名字了，等到新名字被人叫开了就好了。
　　奶奶还说，改过名字的人也是一样，旧名字好久没人提起就等于没了人气儿，就算是有人不小心叫到了之前的旧名字，也千万不得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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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这个倒霉孩子吧，一向是特别乖巧听话又懂事。我小时候经常听姥姥或者是村里和姥姥同辈的人提起来。一提起这孩子那绝对没有一个人说不好的。什么你瞧谁谁谁他家那孙子多懂事，街上大老远看见你就打招呼，喊得可脆声了。要么就是你瞧谁谁谁他那孙子，咋教育的呢，说不叫干啥就不干啥，不像我家那混小子，不叫干啥偏干啥。反正村里站墙根儿侃大山的老头老太太就没有不夸这孩子的。就这么一个好孩子，身体健康没病没灾，学习好人缘好长得好，反正就是完美得让我们这些跟他一村的同龄孩子一点生存空间都没有了。正因为如此，他的惨死才让大家全部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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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事发现场我没去，之前的来龙去脉我也没亲眼目睹，是那个孩子死了，我周末回姥姥家才听表姐说起。大概就是说这孩子和他表弟一起回他奶奶家住着，然后这孩子不知怎么就非要拉着他表弟去田地里捉蜻蜓。当时是大中午，艳阳高照的，他表弟不想去，他就着了魔一样非要拉着他表弟去，非去不可的那种强硬态度。后来据他表弟说当时氛围很奇怪，感觉他整个人都怪怪的，说他平时真不是这样子，是个一点都不任性执拗的孩子，但是那天就很反常，嘴里一个腔调地嘟囔捉蜻蜓去捉蜻蜓去。后来俩孩子就去了。那个田地有一个人工水塘，就是种地时候蓄水用的，两边野草特别茂盛，所以昆虫什么的特别多。
　　俩孩子带着网抄子就在那里捉蜻蜓，平时蜻蜓不说特别多但也是有那么几个的，但是那天就真的一个都没见到，他表弟说特别古怪，什么虫子都有就唯独没有蜻蜓。后来他表弟跟他说，哥咱走吧，估计快下雨时候蜻蜓才多，要不等过两天快下雨时候过来吧。然后俩孩子就又带着网抄子往家走。回家的路要穿过一条小马路，因为不是主干道所以平时也没什么车经过。俩人平安的穿过马路，还有几步就走到家里了，就这时候一只大蜻蜓冲着俩孩子飞过来，绕过头顶就直奔水塘那边飞去了。那孩子举着网抄子就追那蜻蜓，他表弟一看有那么大的蜻蜓也举着网抄子过去了，眼看着蜻蜓就要落网了，旁边一个黑影“嘭”一声响，一个面包车急刹在那，那孩子被撞出好几米远，躺马路中间不动了。他表弟当时就瘫地上，连哭都不会了。
　　后来据去过现场的表姐说，就差不到十步路就到他家大门了，结果那孩子却翻回头追蜻蜓跑到了马路上。那条小路一天也过不了一趟车，偏偏那天就来了这么一辆车，就是该着出事！那孩子他爹妈，他奶奶爷爷，全都趴地上嗷嗷地哭，他妈还哭昏过去好几次，真是哭天抢地的。
　　姥姥也跟着伤心好多天，还说什么真的是熬不过去16岁。说这孩子他妈给他算过命，说他后脑皮上有块胎记都让那个算命的算出来了。算命的说这个孩子凡间待不久，是哪哪地方的一个座前童子，等命数够了就要回去复命什么的。还说这孩子要好好看着，只管看住16年，16岁生日一过，那就没事了。
　　所以这孩子才被他家里人教育的那么好，也不出去瞎玩瞎跑什么的。哎……可惜，合该命数天定，可能真的是冥冥中自有主宰吧！姥姥每次提起他家，就会叹气说可惜了一个好小子……现在说起这事来，我只能希望他在另一个“地方”可以过得比人间幸福。
　　表姐还曾偷偷告诉我，出事现场特别怪，好多好多的血，就像流不完一样。姐姐说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人可以流那么多的血，何况是从那幺小的身体里流出来。还说，出事以后人都被抬走了，可是地上的血也没人清扫，一直在那里，但却好像总不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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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奶奶家邻居，挨着奶奶家的西边一家，他家一家三口，俩夫妻还有一个七八岁的
　　儿子。他家儿子比我稍微小一两岁吧大概，前阵子回奶奶家还看见他来着，他现在在一机场工作，长得可帅了，就连我妈都说小伙长得挺不赖！
　　言归正传，这一家一直生活平平静静的，没什么大风大浪。男的做小工的，女的在家种地，家里没什么钱，但是也过得挺和气，和街坊邻居相处也不错！话说这一天，大概快九月了，反正我是快开学了回城里我妈家了，晚上大概也就刚天黑，估计也就刚七八点钟的光景，我在我奶奶屋里收拾衣服啥的，就听院子“哈哈哈”的有个女特别狂妄的大笑。没错，是特别狂妄的，就像电视里反派角色把人打了然后在那里做作的大笑！奶奶爷爷和我三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就都开门出去，院子里黑乎乎的，没声了。我们就站院子中间侧耳倾听，过了大概有四五分钟，“哈哈哈”的声又来了，还有一个男的喊“按着按着”！我们一听就是西院那家人的声，特别嘈杂。奶奶爷爷和我就赶紧出门去那家。结果一到他家门口发现有好几个同村的邻居也都被吵过来了，伸着脖子仰着头往上看。我们仨一抬头，把我给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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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那女的坐在他家墙头上，一腿墙里一腿墙外地骑坐着，用手把他家插在院墙沿上防贼用的碎玻璃一块一块抠下来都放嘴里用牙嘎嘣嘎嘣地嚼！满手都是血，满嘴都是血，满墙沿都是血，他家男的想爬上去拽她下来，墙挺高的也爬不上去，就在那里蹦，他家小儿子张着大嘴站在地上哇哇地嚎哭，场面别提有多混乱了！后来大家一看这不成啊，这么下去人就完了，失血过多也得死人啊，何况那女的再把玻璃渣子吃下肚子里那就真是胃穿肚烂了。有几个男的就找了一个梯子登着爬上去把那女的给揪下来了。本来以为人从墙上下来就完事了呗，不，那女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劲，特别大，一下就把俩男的给甩开老远，噌地一下，又窜墙头上坐着去了！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一个人怎么就能一下子跳到一米多高的墙上去，男的都得借助梯子，她一女的哪来那么大的蛮劲！
　　那女的一上墙就用吐沫啐底下刚才揪她下来的男的，还骂人，挺难听的。一边“哈哈哈”地大笑一边说什么她是仙，让谁都不得好死之类的。底下有一个老奶奶，好像看出点门道，就接着她话茬往下问她，说你是哪儿来的仙啊？她回答说我家住东山老树底下，还有仨儿子。那老太太就说那你回家看看你儿子去吧，她就也啐那个老太太，说让她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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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有几个男的一块上去揪她下来，估计这次人多，她没挣脱开，就一直被按着扭送回屋里了。
　　戏散场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了，街坊四邻就都各自散了。我和奶奶爷爷也回自己家里了。晚上时候我听见那女的还笑呢，还有他家儿子哇哇哭的声音。
　　后来开学了我就回城里上学去了，等到过阵子周末我又回奶奶家，听奶奶跟我爸妈提起来，说那女的后来给送医院去了，医生说是羊癫风，因为一查说这女的她家里人以前有人得过这种病，所以这么女的有被遗传的可能性。后来打针吃药都不好，那女的娘家来了好几个亲戚，天天轮班看着她，以防她窜墙头吃玻璃或者伤害自己什么的，反正说稍稍有不留意没看住，这女的撞开门就窜上墙头！
　　再后来就死马当活马医，不知道娘家的哪个亲戚就找了一个会“看事儿”的先生，那先生还特意来了一趟，在这女的家墙边上有棵大杨树，那先生就让人用铁锨挖，挖了一会看见树底下有个洞，洞里面有两只小刺猬挤在一起睡觉呢，结果让这疯女的儿子看见了，这孩子就说，咦？前几天我妈在厨房拍死一个了，这怎么还有俩呢？！
　　后来大家再一问，果不其然，那女的拍死刺猬那天就是她疯的那天！怪不得被“迷”住之后要说有仨儿子，原来就是这三个小刺猬！
　　后来听说把那两个小刺猬请走了，洞也给填平了，大杨树也给砍了，可能后来那先生又做了什么弥补的事情吧，那就无从得知了。反正后来这个女的就慢慢好了，也不知道是医院给的药吃好了还是“看事先生”管用了。
　　后来这家人就在村里另一地方盖了房子，搬去那边住了，这个房子直到现在都租给外迁户住着。其实想想，有的时候有的事情真的用科学视角解释不通，但我们从小接受教育让我们不能去不该去相信所谓的牛鬼蛇神。那不如就长怀敬畏之心好了，就算不是怕被刺猬上身发疯，起码那么可爱的小生灵，我们也不能随意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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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我初中好朋友给我说的她爸爸的事情。那次是春节，走亲访友的，她家来了好多她爸爸那边的亲戚，大家在她家吃喝玩的，到了晚上十点多钟才陆续走掉。然后他家一个叔叔走的时候她爸爸非要出去送送。
　　等到她爸爸回来也将今晚上十一点多了，我同学她妈就站在客厅叨叨她爸，说出去送一个多小时，不知道以为你们家亲戚几辈子没见了呢，赶上十八相送了你！说平时她爸爸肯定要跟她妈顶几句嘴的，但是那晚就出奇的安静，低着头，用脚尖踮地走回房间睡觉。然后就把门从房间里面给锁上了。同学和她妈妈都以为是她爸爸生气了，也没特别在意，那晚就是同学和她妈妈睡觉。结果第二天他爸没出门，她妈妈怎么敲门也不开，急了，以为她爸在里面出事了，就找**工把门锁撬了，进去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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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爸原本垂着头盘腿坐在床沿上，见有人进来，就把头抬起来，嘴角还往上扯着笑，用一个女声打招呼：“来啦你们”。
　　我朋友说当时她差点就尿了，一直往她妈身后躲，眼泪都出来了。她妈也不敢进那屋，就站在屋门口试探着叫他爸名字，还说你别装神弄鬼的，有病上医院看病，吓唬老婆孩子算什么本事。她爸一直就盘坐床沿上咯咯地笑，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就只有喉咙里面有咯咯的笑声。
　　我朋友说，当时她就感觉挺阴凉的，也不是恐怖小说里面说的冷，就是那种突然进了有水的山洞里那种阴湿的感觉。她说整个房间都有，感觉她爸待的这个屋子空气特别透不过气的感觉。
　　说到这里希望有见识和此类知识的朋友们能给我们普及一下，为啥有这种东西出没的时候就特别阴冷，而且感觉空气都不一样了呢？
　　后来她妈就赶紧给我同学的姥姥打电话，她姥姥下午就来了，还带过来一个女的。后来知道这个女的是有点这方面的本事，但当时看那个女的大概四十多岁，带个眼镜，特像我们学校里的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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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的朝她妈要了一碗，筷子还有鸡蛋。说到这里希望有清楚知道这方面的朋友可以出来说说，因为我和我朋友都不了解，东西方面可能有所纰漏，我只负责把事情说出来，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我就真不知道了。
　　那女的拿着东西就进她爸那屋，不让别人进。我朋友她们就坐在客厅，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她爸那屋就传来一个女的哭声，断断续续说什么想她妈，想回家什么的，还说后悔之类的话。之后就没声了。不一会儿那个女的就出来了，说没事了，就是给“冲了”。说让她妈买点纸钱啥的，晚上找个十字路口给烧了，然后说给楼上302那屋说一声，说可能他家屋里正对房门有面衣冠镜，让这两天拿布给遮上，说他家可能有个闺女没了，一直想回去看看，有镜子照着进不去。
　　后来我同学她妈妈就照着这么做了。302那屋住着一对老头老太太，一听完就掉眼泪了，说还是俩多月前他家姑娘就没了。他家姑娘找个老两口不喜欢的姑爷嫁了，后来这个姑爷跟老太太合不来，这姑娘就搬出去住了。好像后来还闹离婚了，这姑娘想不开，喝药人没了。说可惨了，这姑娘自己一个人住，死了也没人知道。后来是邻居发现特别臭，还总是有苍蝇，有天还看见有白色的蛆从这间屋子里爬出来。结果报警后开门一看，这姑娘都烂床上了，满屋墙上地上都是白色的蠕动的蛆！
　　后来我好朋友她爸爸从那看事的女的走了就一直睡觉，第二天就好了。好了之后居然什么事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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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大概是一九七几年的时候，那时候奶奶家那边文革闹的最凶。那时候村里人为了标榜自己“又红又专”，常常昧着良心指认或是揭露那些有过案底的人。比如谁谁谁他祖上原来是地主的小舅子，谁谁谁他外甥的堂姐家的丫头当年给地主家做六姨太太之类之类，但凡被揭底的人轻则戴着大尖帽子游街示众关牛棚灌驴尿，重则村里人围起来一人打一棍子，打的筋断骨折，好多人因此致残。就说这么一个动荡的年代里，那时候奶奶刚生完我姑姑，我爸也才六七岁。那时候家里特别穷，我爸从小就给村里有羊的人家放羊，也就是数着别让几头羊走丢的差事。然后有这么一天我爸晚上放羊回来，领回了一个老头儿，那老头浑身脏兮兮，特别瘦，饿的走路都打晃儿。我爸说这老头儿躺大门边上睡觉，后来看见我爸进门就挣扎着站起来跟进来。我奶奶瞅着老头太可怜了，正好也是吃晚饭的时辰，就顺带也给他盛了一碗稀粥，还拿了白薯干给他泡粥里吃。
　　后来那老头就天天躺我奶奶家胡同里睡觉，身底下就铺一个破棉袄。等到我奶奶家快吃饭了，他就准时起来进家门吃饭。我爷爷奶奶心地都很好，从来都给他盛一碗，也从没赶他走。但是这个老头也从不说一个谢字，来了就吃，吃完就走，特别理所应当。
　　奶奶也问过他家是哪的，从哪过来，是不是逃荒的，他也不说话，每天来我奶奶就吃饭，别的一句话都不说。奶奶说那老头儿岁数不小了，一脑袋油腻的头发都是花白的，怎么也得有六十来岁。
　　后来村里出事了。原本批斗什么也没出过大的伤亡，顶多就是有人被打瘫床上，但也没有性命危险。但是这次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