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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第二个传之?还是第二个旋司夜?

  抬头看着天空,夜幕深蓝,星星躲到后面,只剩下弦月弯弯,孤独寂寥的挂在天边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

  转过脸,看着他:"俄罗斯的凯德尔已经摆明了立场,与甘必诺同一战线。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这恐怕会是一场拉锯战。"

  他用手指摩挲着我的脸:"我一向不喜欢浪费时间......"

  "你的意思是......"

  "釜底抽薪,灵魂人物如果死了,再坚固的联盟也会土崩瓦解......"

  我看着他,"你不怕甘必诺死咬住你不放......"

  "可以把传之贩毒的消息透漏给美国的新闻媒体,到时,他们避都来不及,谁有心思给他报仇......"

  我摇头:"没那么容易,你能想到的,他也想得到。荷兰培植基地已经被他毁了,你拿不出证据,一样落人口实......"

  "这世上有个词叫做栽赃,别忘了天一盟是靠什么东山再起的......"

  我轻笑:"你可真狠......"

  他捏着我的下巴:"别告诉我你没想过,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杀他,你不用来求我,没人比你更有机会。你是在为赤宇找后路......"

  不用否认,我的心思,从来都瞒不过他。

  没错,杀了传之,甘必诺不会放过赤宇,所以,我必须找一个强有力的后盾......

  "杀他,没那么容易......"

  他皱眉:"打消你的念头,我不会让你去......"

  我挑眉看他:"你有更好的人选?"

  "现在情况不同,你的目的已经暴露了,他还会让你靠近他吗?凝夕,别管了,一切交给我就好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我低头沉思片刻:"好,不过,这几天我要去日本一趟......"

  "回皇家?"

  "是......"

  "我派人送你过去......"

  我笑了"他们谁的身手有我好?"

  他揉着我的脸"小心点......"

  "我知道......"

  "凝夕,干脆在那边多住几天,等一切平息了再回来吧。"

  我点点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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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夜晚,除了接吻,我们什么都没做......

  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零乱的四肢,分不清彼此。

  谁都没睡,我们齐齐的,看着满天的星星出神......

  这个夜晚,好静,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

  "凝夕,说点什么吧,我想听你的声音......"

  说什么呢?我想了一下,问道:

  "传之,七岁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七岁?太久,记不清了......"

  "是吗?我却记得很清楚......"

  "你做过什么?"他好奇的问。

  我看着他,"七岁那年,我问舅舅,如果......我死了,妈妈会不会开心?"

  "你才七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惊讶的看着我。

  "妈妈每次看到我,总是一副很伤心的样子,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她看不到我,也许会快乐一点......"

  他凝神望着我,片刻后:"凝夕,你有着超越年龄的智慧,它让你像星星一样熠熠生光,可是,也让你变得异常敏感,这对你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我笑了,"当时舅舅也是这么说的,他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两个月......"

  "怕你自杀?"

  "是啊......"

  "你不会的,你对生命没有热情,可是,也不会轻言生死......"

  "哦?你看出了什么?"我笑着看他。

  他很认真的看着我,"你一直在寻找,寻找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抑或,是勇气......"

  我一怔,"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我发现,你不爱自己。"他揉着我的肩。

  "我不爱自己?"我被他的话怔住了,真的是这样吗?

  "是的,一个人不能只为自己活着,可是,也不可能不为自己活着。凝夕,你在心智上无私的几乎没有自我......"

  "没有自我?"我像个孩子一样,喃喃的重复着他的话。

  他忽然很悲哀的看着我。

  "怎么会这样?像你这么出色的人,应该生来就是要人仰望的,可是你竟然不爱自己,知道吗?当我发现的时候,简直无法相信......"

  我用力摇头,否认,"不,你说的不对,不是这样......"

  他按住我的头,犀利的眼眸紧盯着我。

  "真的不是吗?跟我上床的时候,你都在想什么?你真的是因为想要,才让我抱你的吗?"

  我感到他禁锢我的手越来越用力......

  "你想你的哥哥,想赤宇的利益,想如何救你的同伴......你甚至会想到旋司夜,当然,你也会想我,想如何利用这个,已经快为你成魔的男人,对不对?"

  他凌厉的目光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一层一层剖开了我的皮,削掉我的肉,拆除我的骨,研究着我的灵......

  他在用眼神解剖我......

  这种认知让我感到害怕,感到恐惧......

  我开始奋力的推拒他的身体,他却执拗的压制住我,冷冷的说

  "可是,你惟独不会想你自己。凝夕,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你只能用别人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吗?你都不懂得如何为自己而活吗?"

  "不!我不是,我不是......"我的情绪激动起来,声音几乎震碎玻璃,

  我任性的用手捂住耳朵,他的话我不想听,一句都不想听......

  是真的吗?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真的这么脆弱吗?

  他什么时候将我看的这么彻底?

  他强硬的压住我的双手,"又在逃避!逃避能让你过得快乐吗?第一次见到你,你的眼神就在对我说,你渴望毁灭......"

  "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拼命的摇着头,心脏又闷又疼,呼吸开始急促,剧烈的喘息着......

  他盯着我片刻,终于松开了手......

  我用手抓住心口,侧过身,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一起,惨白着脸,仍在不断呢喃着:

  "别说了,别再说了......"

  他叹了口气,轻轻将我收纳在身下,轻哄着:"好了,好了。不说了,再也不说了。我错了,别这么激动......"

  我不住的摇头,痛楚的问:

  "为什么?你们总是喜欢扒掉我的皮肤,研究我的骨骼,这会让你们快乐吗?会让你们兴奋吗?"

  他用额头抵住我,"不会,只会更痛苦,更绝望。因为,我们知道,这样的你,谁都无法得到......不爱自己的人,我们无法希冀她能爱别人。你让人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

  他叹了一口气,性感的薄唇在我唇边逡巡:

  "无论我们怎么占有你,怎么禁锢你,为你付出什么,都像投入了无底深渊,你永远无法给我们任何回应。"

  咬了一下我的唇瓣,他看着我的眼睛:

  "你说,旋司夜当众强***暴过你。他的行为,我不赞同。可是,他的心情,我却能理解。你没有自我的,让人想对着全世界宣告,你,是属于我的。然后,跟你一起毁灭......"

  我看着他,平静的问:"你也想吗?"

  "你愿意吗?"

  我没有回答,抱住他的手臂,"传之,还记得那天傍晚,在海边别墅,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记得,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我闭上眼睛,"再说一遍吧,我想听......"

  他把头埋在我的胸前,殷殷低语,"我们要在纽约举行盛大的婚礼,你会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他抱着我,在我耳边,低低的重复着那天的话,一字一句,落进我的心里......

  我静静的听着,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悦耳,恍如诗人的吟咏,蛊惑人心

  他说了很久,我听了很久。他说的比那天多,我听得也比那天多......

  "......等我们老了,手也要握在一起,你陪着我,我伴着你,我们一起静静的死去......凝夕,你还在听吗?"他亲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闭着眼,点点头,轻声说:"在,一直在听。"

  我把头埋进他的胸前,"传之,相信吗?我真的想过,就这样,躲在你的怀里,静静死去......"

  "我知道......"

  "凝夕,恨我吗?"

  我摇了摇头......

  "凝夕,一定要杀我吗?"

  我点点头......

  "你怎么杀我?"

  "还没想好......"

  "慢慢想,我等着你......"他低头吻住我,有点苦。

  黎明破晓,东方开始泛白,阳光撕裂暗黑色的云,投射过来,刺疼了我们的眼睛......

  我用床单裹住身体,走到窗边,望着那轮初升的朝阳,它灿烂的光芒驱走黑暗,大地逐渐一片辉煌......

  我抬起头,整个人沐浴在晨光里......

  传之走过来,赤裸着身体,修长的手臂环住我的肩膀,把我抱在怀里,玻璃上映着我们的影子,很美......

  "你看到了什么?"他问。

  "光明......"

  我松开手,床单落在脚边,转过脸对他说。

  "我们做吧,在这透明的屋子里,在全世界面前,我把身体给你。然后......你把命给我。"

  他把我压在玻璃上,毫不温柔的刺进我的身体,我感到身下一阵激痛,他开始抽动......

  我的头抵着玻璃,上面映着他的脸,精致,冷漠,

  此刻,他的眼神应该叫做荒芜......

  看着他的眼睛,我胡乱的抹着玻璃,

  他从身后更紧的贴着我,"别擦了,你抹不去我的绝望......"

  "绝望?我们站在世界的最高处,芸芸众生匍匐在我们脚下,你却感到绝望?"

  "难道你不会?头顶的天,脚下的地,在这茫茫天地间,渺小的,是我们自己......"

  我点头,"的确......"

  站在世界的至高处,却像被包进美丽琥珀里的小虫,越痛苦,越挣扎。可越挣扎,越窒息,

  我们都明白,在这透明的房子里,这场性****爱,无法尽兴......

  我伏在玻璃上,望着下面米粒一样的人群,呐呐的问:"传之,这里有多高?"

  他在后面咬我,模糊的说:"五百米左右......"

  "那从这儿掉下去,一定会粉身碎骨了......"

  他笑:"你想吗?"

  "恩......"我点点头,很认真的说:"你再用点力,压碎玻璃,我们就可以赤身裸体的从这里掉下去了"

  他大声笑了起来,"好,掉下去,让我们摔成一滩烂泥,分不清我,也分不清你。你猜,旋司夜看到会怎么样?"

  我回头,冲他眨了眨眼睛,"他会发疯的......"

  "那就让他疯......"他将我压在玻璃上,猛烈的冲撞着,一下一下,好象要挤出我体内所有的空气。

  身体被他弄的很疼,我却在笑,"传之,不成功啊,这个玻璃太结实了......"

  他也在笑,"凝夕,我们......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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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殇尽(二)

  传之这个人,以前就觉得看不透他,现在,依然如此。

  那天,他说要带我私****奔,结果,他真的做了。

  这些日子,他带着我走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一次旅行,也是一场冒险,

  我们穿过了越南的热带雨林,登上了阿尔卑斯山顶,潜入了北大西洋的深海,甚至跑到撒哈拉沙漠,骑着骆驼数星星。

  每到一个地方我们都会做****爱,无论条件,不计地点。

  豪华的卧室里,我们边做边看夜景,

  冻死人的山洞里,做到手脚都冰在一起,

  可是黎明后,还能跑到茵梦湖边,一起手摸着睡莲,聆听花开的声音。

  辽阔的沙漠里,我们与天地融为一体,碰到风暴,躲在骆驼后面,身体仍然紧紧交合着。

  他笑着说,如果我们就这么死了,来世一定是对连体婴。

  我呵呵的笑了起来,吸进一嘴的沙子,身下仍然和他缠得火热。

  有时快乐,有时抑郁,有时疯狂,有时悲伤。

  我们不知疲倦的享受着,仿佛在这几天里,要耗尽生命所有的热情。

  可是,每一个地方呆的时间都不长。

  我感觉,他似乎在等待什么,又似乎在逃避什么。

  他在等待什么?他在等旋司夜,

  传越的仇,他从来没有忘记,也无法忘记。

  可是,他又在逃避什么?

  答案只有一个。

  坐在飞机上,我轻轻的笑。他看看我,把我揽进怀里。

  "我们现在去哪?"我问。

  "不知道。"

  "什么?"

  "我对售票小姐说,要两张可以立刻起飞的机票,随便哪里都可以。"

  我笑着骂他:"疯子。"

  结果,我们来到了印度。

  "来到这里,你最想看什么?"他问。

  "最想看一个女人的坟墓。"

  他笑了,"那正好,带你去一个地方。"

  印度北部,历史古城阿格拉。

  这座城市离印度首都新德里大约二百五十公里。

  城市的容貌,实在不敢恭维。污秽满地,尘土飞扬,民居破败不堪。

  窄窄的公路上,山羊、骆驼,牛群和汽车一起拥挤着。

  可是,当我们穿过喧嚣的阿格拉,看见那座用通体透白的大理石建造的宏大建筑时,

  仿佛陡然切换的电影镜头,将一个非人间的传奇推到猝不及防的观众面前。

  看着眼前的景色,我惊讶了,"你竟然能把别墅建在泰姬陵的边上!"

  他抱着我轻声笑着:"不是我建的,是我的父亲。因为,母亲很喜欢这里。漂亮吗?"

  "漂亮!这是一个伟大的奇迹。"我由衷的赞叹着。

  我们站在别墅的院子里,眼前,就是举世闻名的皇家陵园-泰姬陵。

  远远的,她俏立在亚穆纳河畔,头顶蓝天白云,脚踏绿树碧水。

  她洁白晶莹,玲珑剔透,却总是秀眉微蹙,若有所思。

  仿佛在追忆那段比陵园更加传奇的爱情。

  "知道它的故事吗?"我问。

  "知道,母亲就是因为它背后的故事,才对这座坟墓如此的痴迷。"

  我笑了,"你母亲真是个浪漫的人。"

  "是啊,外公说,她就是为爱情而生的,凝夕,想见他们吗?"

  "好。"

  别墅后面,有一个小小的墓园,斜阳夕照,两座墓碑,比肩依偎在一起,

  那就是他父母安息的地方。

  他拉着我的手,对着墓碑说,"爸爸,妈妈,这次,我带了一个人回来看你们。她很漂亮是不是?"

  庭院静谧,只听见风吹着树叶,婆娑作响,

  我转过脸看他,他竟笑得像个孩子。

  "爸爸,妈妈,这个女人,很不听话,总是惹我生气。有时真不想管她了,可是,又舍不得。好象中了她的毒,不可救药了。"

  我轻轻一颤,他感觉到了,攥得我更紧。

  "可是,我想让她幸福,真的很想让她幸福。爸爸,妈妈,请你们祝福她,就像祝福我一样。"

  "传之......"看着他那湛蓝如洗眼睛,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摸摸我的脸,"知道泰姬陵什么时候最美吗?"

  "月圆之夜。"

  "今晚就是,到时我带你去看。"他拉着我就走。

  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两座墓碑。

  "传之,你父母是......"

  "父亲车祸去世,母亲因为太思念他,最后郁郁而终了,很普通的故事,没有悬念,没有阴谋,更没有传奇。"

  我摇头:"他们值得我敬佩,在他们身上,看到了神圣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封住了嘴,他发狠,用牙齿撕咬着我的唇舌,

  "呜......"我吃疼,推拒着他,却被压得更紧。

  直到他满足了,冷冷的看着我。

  "别说神圣,我们都不配再谈神圣。对我们来说,神圣是拿来亵渎的。"

  说完,扔下我,一个人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被他咬得发疼的嘴唇,点点鲜红,咬出血了,他很用力。

  传之,这个地方,应该是我们的最后一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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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晚餐结束,我都没有看到他,问了别墅里的佣人,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午夜,我被人从床上捞起来,睡眼朦胧中,看清来人,把我扔下消失了一个下午的人。
  "传之,你要做什么?"
  "带你去看泰姬陵。"
  "可现在是半夜。"
  "就是半夜,这时的泰姬陵最美。"
  "疯子。"我骂了一句,把头埋在他的肩上。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
 等我再次张开眼睛,宛如静女的泰姬陵已经好整以暇的出现在我面前。

  乌云遮住了月亮的脸,只看到她通体透白,身前有一个十字形的水池。

  其他的,看不太真切。

  "我们怎么进来的?"我模模糊糊的问。

  "只要我想,总会有办法......"

  "哦......"我含糊的应着,又把头埋进去。

  "不许睡!轩辕凝夕,我真想掐死你。"

  我用脸蹭着他的衣襟,嘟囔着:"掐吧,我好困。"

  他无奈的拍了拍我的脸,"别睡了,快看,月亮出来了。"

  我抬起头,望着深邃的夜空,月亮真的露出了脸。

  不过一眼,就让我忘记了呼吸。

  多年后,每每回想起这个满月之夜,还以为那只是自己做的一场凄美的梦。

  那夜的一切,如在梦中。

  宝蓝色的天幕上,圆月当空,月光如洗,温柔的洒在那宛如王冠的大理石穹顶。

  洁白无暇的泰姬陵,静寂,庄严,脱俗,空灵。

  绝代佳人,遗世独立,那迷样的圣洁,堪称举世无双。

  我们肩并着肩坐在水池边上,谁都没有说话,齐齐凝望这不老的神话,非人间的传奇。

  今夜,有两个泰姬,一个岸边,一个水中,宛如双生,静默守侯,俩俩相望。

  微风徐来,水中那个,仿若身着一袭白纱的少女,轻歌曼舞,媚态天成。

  "传之,你看到了什么?"

  "一座坟墓,女人葬身,男人葬灵。"

  我笑了,"是啊,泰姬死了,也带走了爱人的灵魂。有人说,泰姬陵是时间面颊上的一滴眼泪,很生动的比喻。"

  他转过脸来看着我,"凝夕,你都没为我哭过。"

  "要我为你哭吗?"

  "更希望你为我笑。"

  "好,我以后只对着你笑......"

  他笑了,湛蓝眼眸泛着动人的莹亮,如同赤子般纯真。

  我被他的笑容迷惑了。

  他的手抚上了我的脸,有点冷。

  "做***爱吧。"我说。

  他默许,慢条斯理的解着我的衣扣。

  坐在他的身上,我用手臂撑着地,他用嘴唇膜拜我的身体,

  我们纠缠的身影倒映水中,淫****糜的画面污染了泰姬的眼睛。

  有时会想,我与他的故事是否可以叫爱情?

  如果是,说的人未必喜欢,听的人未必认同,因为,没有人想亵渎爱情。

  如果不是,又该为我们的故事如何定义?交易?利用?阴谋?诡计?似乎都不足以囊括我与他的暧昧迷离。

  在这个月光如瀑的夜晚,在这举世闻名的爱情圣殿里,我们一次次的亵渎神圣,亵渎爱情

  从岸边掉进水池,从水池中被他捞起,将他一起拉下水,我们把爱*做到水里。

  水池被我们混浊的体液污染,圣洁的空气里弥漫着淫***糜。

  皎洁的月光下,我们如同新生的婴孩,赤裸着身体,彼此相依。

  水珠晶莹,星辉明灭,震撼于那原始纯然的美丽,我们膜拜彼此的肉体。

  直到一切沸腾,升华,整个爆发后化成一片苍茫的白,

  我们安静下来,倾听月的呼吸。

  清浅的月光像一只温柔的手,安抚着我们仓皇的心,黑暗的灵,贪婪的欲。

  他趴在水池边,我伏在他的背上,我们的身体被星光环绕,不亮眼却璀璨在内心。

  我吻着那朵罂粟,妖艳的恶魔之花,他是为我而纹的,连颜色都与我的眼色相同。

  "恩......"轻吟一声,他转过身来压住我,

  "凝夕,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趴在他耳边轻笑:"我在想......怎么杀死你。"

  那夜之后,传之没有急着带我离开,

  我想,这应该是我们的最后一站了。凡事皆有因,一切都应该有个了断。

[ 本帖最后由 lmsisuguoguo 于 2010-6-23 17:3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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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拨云

  经常会想,人死后,究竟有没有灵魂?

  如果有,云朵后面,是否住满了亡灵?

  已经往生的人,是否在白云后面,冷冷的看着我们这些游离在茫茫尘世的丑陋生命?

  传之死了,世界没变,如常运转。

  唯一不同的是,四大家族之首变成了天一盟。

  家族直系,传之是最后的血脉。

  他活着的时候,大权独揽,善谋略,攻心计。

  又能审时度势,运筹帷幄,令甘必诺位列四大家族之首,一时风光无限,无人能及。

  可死了之后,他的表哥马上列举了他的几大罪状,公告于天下,迫不及待。

  人一走,茶就凉,这个道理早就懂。可他们对亲情的淡薄,仍让我觉得心寒。

  当然,旋司夜在这里面动了手脚。

  旋司夜跟传之的表哥暗中达成协议,他把四大家族首位让出来,旋司夜保他一方平安,并为甘必诺大开亚洲毒品市场大门。

  我听后摇头,难怪会被人架空,这人不但庸碌无能,而且鼠目寸光

  旋司夜是什么人?他的话能信吗?

  现在给你点甜头,目的是让你放松警惕。一旦让他坐稳,早晚把你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

  抬头看天,天空依旧很蓝,白云浮动,轻薄如絮,清风吹动我的发,丝丝划过我的脸

  传之,记得你说过,你要缔造一个神话,一个比你的曾外祖父还要传奇的神话

  我也曾经一度的认为,你是一个对权利有着疯狂迷恋的男人。

  可是,为什么?后来一切都变了。

  那么现在,住在云朵背后的你,看着人间的风云变幻,升沉荣辱,你在想什么?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身后的人靠过来,与我并肩站在一起。

  我轻笑:"突然想起一句话?"

  "什么?"

  "上帝在云端冷笑,我们在人间承受。"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你跟我都不相信上帝。"

  我点头,"恩。"

  他贴近搂住我,手探进衣服里,

  "要吗?"我问,语气有点像例行公事

  他轻轻一颤,痛楚的说:"你在折磨我......是不是?。"

  我一怔,叹了口气,"对不起,无心的。"

  抱着我的手臂收的很紧,我似乎听见自己的骨头在咯吱作响。

  "你在怪我吗?因为,我代替了他的位置?是这样吗?"

  我摇了摇头,怪他?我既没立场,也没有资格。

  没错,他埋葬了他的声望,湮没了他的荣耀,抹杀了他的功绩,最后,彻底取代了他的位置。

  可是,这能怪他吗?

  他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遵循了我们的游戏规则。

  这本就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我们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向上爬,他没错!

  "不是,这几天有些心不在焉。"

  他叹息,"他已经进到你这里了,是吗?"

  他摸着我的心......

  我叹了口气,点点头:"或许吧,他用生命做代价,在我心上扎了根刺。不太疼,却丝丝缕缕,苦涩而绵长。"

  "是吗?"他苦笑,手抚上我的脖子:

  "真想掐死你"

  我笑,转过脸看着他,四目相对,手缠上他的脖子,抵住他的额头,

  "那你就掐死我。我也算是你的战利品,他不在了,你可以无所顾忌。"

  幽深的眼眸闪过一抹痛,他一把将我推开,手指点着我的眉心,

  "原来,你不仅有本事把人逼死,还能把人逼疯!"

  将我拖进卧室,粗鲁的扔在地板上,他带着汹汹的怒气就压了上来。

  衣服是被撕烂的,裂帛的声音响在寂静的空气里,很刺耳,很难听。

  愤怒最容易勾起男人的欲望,比如现在。

  他和着衣服就闯进来,狠狠的。

  地板很硬很冷,被他一撞,后背咯得生疼。

  疼痛像张网,过电一般笼罩了我整个身体。

  可是,他进来之后,却不再动了。

  似乎一下清醒了,睁开眼睛看着身下的我,像在审视什么。

  我别开脸,又被他扳了回来。

  "你是故意的。"他下了结论。

  "什么?"

  "你故意拿话激我,为什么?"挑起我的下巴,漆黑的眼眸紧逼着我。

  我笑了起来,拉下他的脖子,用舌尖添着他的唇角:"不喜欢吗?"

  他一下扣住我的手,将我压了回去:

  "你要我伤害你,是吗?你想用这种方式为他哀悼吗?"

  我皱起了眉毛,"我没有。"

  "没有?那为什么要故意挑拨我?说呀!"他紧紧捏着我的下巴,痛苦的发问。

  "既然会难过,当初又为什么要做?你总是这样,高估自己的承受力。一边折磨别人,一边折磨自己。把对方弄得支离破碎,把自己弄得破碎支离。可是,这次,我没兴趣陪着你!"

  他狠狠将我甩在地上,迅速撤出身体。

  疼痛消失了,连着体温一起。

  砰!无情的关门声,他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屋子里。

  我坐起来,下身还有些疼,

  蜷起身体,双手抱住膝盖,我摸着自己的心

  "你在难过,是吗?"

  夜如浓墨,深邃宁静,

  我从膝间抬起头,残月如钩,悄无声息的挂在天边......

  夜风吹来,肃杀清冷,摇曳不定的树影,宛如漫舞的亡灵。

  我用手臂环住自己,好冷,我的心都在发抖。

  渐渐的困倦了,我伏在地板上

  恍惚间,一个声音从天上传来,宛如苦游诗人的浅唱轻吟,好熟悉

  "凝夕,凝夕,......"

  一声一声敲进我的心里,悲凉哀戚。

  我一下子爬起来,把自己蜷缩成一团,靠在墙角,呆呆的盯着地板,不敢再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

  深沉的叹息回荡在身后,我回头,看见一个美丽的幻影,披着一身月光,浸润着脉脉的清辉,踏着月色走过来。

  我凝眸望着他,喃喃的说:"你回来了"

  他俯下身,手摸着我的脸:"你没走?"

  我点点头,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一直等着你"

  他苦笑:"你不必这样,时至今日,我不会再对赤宇怎么样。"

  我摇头,"不是为那个,是我想留下来。"

  "留下来做什么?"

  我看着自己的脚,"不知道,我无处可去。"

  他叹了一口气,坐下来,和我一起。我们就像两个不知归宿的孤儿,后背靠着墙壁,抬头仰望夜空。

  "司夜,永远有多远?"我问。

  他说:"比死还远。"

  "真的比死还远?"

  "是的,比死亡更遥远。"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那就好。"

  "司夜,听过亡灵走动的声音吗?"

  "听过,每天都在听。"

  "是否恐惧?"

  他抱起我,放在床上,接着身体覆了上来,"别怕,这个世界,没什么好怕的。"

  清晨,阳光准时照了进来,鸟声啾啾婉转,鸣唱山林。

  我在一片明媚中悠然转醒,看了看身边,空空如也......

  动了动身体,尽管昨夜他很温柔的进入,可腰还是有点疼。

  下身满满的都是他的体液,粘稠的触感让我皱眉。

  洗个热水澡吧,我想。

  起身下床,刚一着地,白浊的液体就沿着大腿流了下来。

  "你干什么?"刚进卧室的人穿戴整齐,手里还端着香喷喷的早餐。

  "洗澡......"我指了指浴室。

  "唉......"他叹了口气,放下早餐,扯过床头的睡衣披在我身上

  "怎么不穿件衣服,一进屋就看到你光溜溜的站在这里,故意勾我是不是?"

  我笑,"成功了吗?"

  他拉我入怀,"我现在能吞了你......"说着吻上了我的脖子。

  我嬉笑着躲开,用手抵住他,"先让我洗澡,难受。"

  他亲了亲我,"那去洗澡吧,快点出来,我等你吃早餐。"

  我点点头,走进浴室,扯掉睡衣,看着镜中的自己,赤裸的身体上,遍布着青紫的痕迹。

  新的,属于旋司夜。旧的,属于传之。

  手抵触着玻璃,我问镜中的人,

  "你快乐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勾起了唇角。

  "你应该快乐。每个人都希望你快乐,你没有不快乐的理由。"

  浴室里雾气弥漫,恍惚间,眼前仿佛浮现出传之的脸,还有那宛如泪痕的伤痕,漂亮的眼睛里写满忧伤,似乎想说什么,却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我抚摩着他的眼睛,喃喃低语,"你用生命做代价,就是要我快乐,是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我抬起脸,嘴唇贴着玻璃,吻上去,久久不曾离开。

  "传之,我会永远记得你。"

  顶着一头湿发,从浴室里走出来,像一只掉进水里的猫。

  他看到我皱了皱眉,"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我对他笑了笑:"我好饿。"

  我坐在床上享用我的早餐,身边的人慢条斯理的为我吹着头发。

  "为什么不把头发再留长一些?"他问。

  "不方便......"我啃着三明治,模糊的说。

  "留长吧,留长些会更漂亮。"

  我点点头,拿起果汁,"有机会的话。"

  "你什么时候回赤宇?"他突然问。

  "今天,宇已经急了。"我看着他。

  "那,晚上再回去好不好?"他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你什么安排吗?"我有些好奇。

  "我们......去约会。"

  咣当!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果汁溅了我们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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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是一个著名的旅游国度,被称之为风车王国,花卉之国。

  这个由风车,木屐,郁金香编织成的美丽国度,适合情侣约会的地方当然不会少。

  古色古香的风车村,有着碧蓝湖水,优雅天鹅的皇家花园,还有荷兰人最引以为傲的郁金香园。

  随便哪一个,都是约会的胜地,恋爱的天堂。

  可是,当我站在游乐场的大门口时,我实在想不出,它与约会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确定要进去?"我不死心的问。

  "恩。"他点点头,"听说这是荷兰最大的游乐场。"

  他拉着我的手就往里走,我一下拖住他"这是小孩子来的地方,哪有我们这么大的孩子?"

  他指指前面的一对情侣,"谁说没有?他们看起可比我们老多了。"

  我笑了起来,被他拖了进去。

  人不少,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仔细看看,年轻的情侣还真不少,成双结对,如胶似漆。

  抬起头,向四周望望,

  高大的摩天轮,华丽的旋转木马,急驰而过的云霄飞车,还有那些惊声尖叫的人群。

  这是一个如梦似幻的世界,五光十色,色彩斑斓,幸福的音符跳跃在空气里,欢乐和笑声融成一片海洋。

  这个世界与我的世界存在于同一个空间,同宗同源,却彼此隔阂,没有交集。

  就像那鱼和飞鸟,一个在天上,一个却深藏海底。

  相互注视,彼此好奇,却无法融入彼此的世界里。

  怔楞间,突然被人拦住了肩膀,

  转过脸,望进一双含笑的眼,此刻的他竟然可以笑得如此从容。

  "这是什么?"我看着他搁在我肩头上的手,

  "喏,你看,别人都是这么做的",他指指前面的一对对情侣。

  我哑然失笑,他学得倒快。

  不过仔细想想,我们做****爱无数次,可像现在这样,肩并着肩走在一起,还是第一次。

  "司夜,怎么想到来这里的?"

  "想和你一起,把我们失去的童年补回来。今天,让我们忘掉一切,在这里玩个痛快。"

  他拉着我跑起来,我们的笑声像一滴水,融入这片快乐的海洋。

  那天的他,让我久久无法忘怀。

  他可爱的像个孩子,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什么游戏都让他觉得新鲜。

  我也像个孩子,一个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上,茫然无措的孩子,直到他拉起我的手,将我带入那梦幻般的国度。

  我们是两个玩疯的孩子,在那一天,我们忘记了一切纷扰,眼里只有彼此的影子。

  玩过一圈,日以西斜,我们坐在凉伞下休息,玩的时候不知疲倦,坐下来才感到累。

  两个人的汗水都浸湿了衣服,我们相视而笑。

  司夜叫来了清凉的饮料和可口的点心,我拿起饮料慢慢喝着,眼睛却飘向了前面的打靶场。

  "看什么呢?"他回头看了看。

  "他们在玩什么?"我指着前面。

  "好象是打靶的游戏,击中可以拿到奖品,你有兴趣?"

  "恩"我点头,"好象很有趣。"

  "呵,呵。"他笑了来,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那就去。"

  玩的人还真不少,我们挤到前面,看到一个小女孩,握着气枪,眼睛红红的。

  我有些好奇,走过去俯下身问她:"你怎么哭了?"

  小女孩吸吸鼻子,指着柜台上那个大大的绒毛玩具说,"我想要那个,可是怎么都打不中。"

  我笑了笑,拿出手绢为她擦掉眼泪,"别再哭了,你要是不哭,我就帮你打下来。"

  她用胖乎乎的小手摸掉眼泪,大大的眼睛满是期盼的望着我:"真的吗?"

  "恩,拉勾。"

  "恩"她笑了起来。

  司夜看着我,一直在笑。

  我拿起气枪,很轻,只适合小孩子玩,没有手感,我皱了皱眉毛。

  一枪发出,竟然没中!

  呃,我惊讶。低头看看,那小姑娘眼睛又红了。

  唉,牛吹大了......

  "呵呵......"他笑着走过来,从身后扶住我的手,

  "这种气枪和我们用的不同,你瞄的准反而不中。稍微偏一点试试。"

  他握住我的手,就像以前教我射击时那样,扣动扳机,中了!

  小女孩欢呼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

  他俯在我耳边说,"刚才看见老板在枪上做了手脚。"

  "难怪......"我不服气的说。

  "大姐姐,我也要。"

  "大姐姐,帮我打一个。"

  "大姐姐,......"

  周围的孩子看到小女孩抱着绒毛玩具,全都围了过来。

  "好好,一个一个来......"我笑着说,一张张如此纯真的脸,让人无法拒绝。

  结果当然是枪枪精准,礼物一个一个从柜台上跑到孩子们的怀里,孩子们的脸上绽放出比阳光还要明媚的笑容。

  满足,真的很满足。从未有过的满足愉悦充溢着我的心。

  孩子们越聚越多,我有些应付不来。

  "大哥哥,你也帮帮我们。"

  "大哥哥,我要那个小熊。"

  那帮小家伙,等不及,竟然找上了一直站在旁边乘凉的旋司夜。

  他摸摸孩子嫩嫩的小脸,利落的拿起枪,我看到老板在擦汗。

  弹无虚发,旋司夜的习惯,他杀人的时候专打眉心。

  他每发一枪就能引来孩子们欢呼声,

  得到礼物的孩子,纷纷向他道谢,他会俯下身,对他们微笑,唇角的笑容,是我从没见过的率真。

  终于,老板抹着汗,一脸土灰的走了过来,"先生,小姐,你们都是高手,别为难我了。"

  我们相视一笑,是不太厚道。

  低头看看,孩子们都拿到玩具了,有的还拿了两个。

  呵,贪心的小家伙。

  放下枪,他拉着我的手走了。

  夕阳像一个橘色的灯盏,在路上洒下丝丝金黄,

  风很清,阳光很暖,走在回城堡的路上,余晖将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我们谁都没说话,手挽着手,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静静的走着,

  "很神奇。"他突然说。

  "什么?"

  "刚才的感觉。以前扣动扳机,没有任何感觉。刚才,每扣一下,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喜悦,还有满足感。"

  我笑,"那是因为,我们以前拿枪是为了杀人,起初也会恐惧。可杀的多了,恐惧变成麻木。可这次不同,我们是为了满足纯真的心。"

  "我们会因别人的满足而快乐吗?"

  "当然会,满足别人就是满足自己。"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们又沉默了。

  直到太阳下山,月亮露出了脸,我们才走到城堡的门口。

  他拉着我的手,贴过来,却只亲了亲我的额头:"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我笑了,"你让我不习惯。"

  "进去吧,你哥哥在等你。"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恩。"我点点头,放开他的手,转过身,把背影留给了他。

  "凝夕。"他突然叫住我,"乌云拨开后,能不能见到太阳?"

  我一怔,停住了脚步,"或许吧。"

  没看他,继续向前走,

  一步,两步,三步......

  看着赤宇的大门,走进去,我还是原来的我,他也是。

  赤宇,天一盟,轩辕凝夕,旋司夜......

  传之死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那么,命运的手,又将把我们推向何方?

  是重复上一个轮回的悲剧,还是脱胎换骨寻求新生?

  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上,我茫然了。

  我们知道,今夜,在同一片星空下,在世界的两个角落里,有两个人注定无眠。

  他们会思考同一个问题:

  夜与夕,究竟能不能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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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一、见日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动物跑得过时间和生命,除了爱情在两个灵魂之间的漫舞。

  看到这里,轻轻叹了一口气,爱情,真是难懂。

  合上书,躺在椅子上,对着太阳伸出手,明晃晃的阳光照在手心里。

  合拢手指,阳光就碎了,抓不住的。

  叹了口气,有些东西,抓的越紧,越容易溜走,好比幸福。

  幸福,我反复品味着这个字眼,

  曾经以为,宇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只要他快乐,我做什么都值得,什么都可以放弃。

  北月说,这是一种执念,人有执念,是因为活得太苦,

  执念是生活的养分,却是生命的桎梏。

  "凝夕,你想让别人幸福,先要让自己幸福,否则,任何付出都是枉然。"

  幸福,我可以吗?

  我看着自己的手,满手血腥的人会得到神的庇护吗?

  "不用怕,没什么好怕的,就算下地狱,也有我陪着你。"

  我微微的笑着,是的,没什么好怕的,总会有人陪着我,不会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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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笑什么?"

  我抬头,看到一双清亮的眼睛,"宇,什么时候来的?"

  他笑了笑,在我身边坐下,摸着我的头发:"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连我来了都不知道?"

  我摇头,"没什么。喏,书还给你,不看了,太高深。"

  他拿起书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气道,"原来被你拿走了,害我找了好几天。"

  我呵呵的笑......

  他却突然贴近,"凝夕,最近,有什么事吗?看你跟平时不太一样。"

  "恩?怎么不一样?"

  "比如,以前,你从不看这种书。还有,最近经常看到你一个人在傻笑。"

  我惊讶,用手指着自己,"我?有吗?"

  他很笃定的点头,"恩,从没见你这样过,有什么开心的事?"

  我偏着头,仔细的想了想,好象没什么特别的事,

  只是,我和他的关系倒是越来越融洽。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我楞了一下,拿了起来,

  "凝夕,我想见你......"

  我看了看宇,"明天,好不好?"

  "恩......"声音里透着失望,他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拿起茶杯,继续喝......

  宇看着我,若有所思,"凝夕,爱他吗?"

  我一怔,摇了摇头,"没仔细想过。"

  最近,人变的得很懒,很怕思考,也很怕回忆。

  "他真的很在意你。"宇单手支着下巴,笃定的说。

  "为什么这么说?"为宇倒上一杯热茶,我好奇的问。

  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若冰说的吗?

  "上次,你在传之那里,他来找我。看得出来,他很担心,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你。"

  "你就那么相信他?"

  他轻轻的摇头,"有些东西,是骗不了人的。知道吗?他来找我的时候,满眼的血丝,比我的样子还要憔悴。"

  我敛目看着茶杯,低声说:"那天,我打了他一个耳光。"

  没看宇的脸,我也知道,他很惊讶。

  "因为,他利用你骗我?"

  "恩"

  宇笑了,"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

  "的确不像。"

  那天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会有那么幼稚的举动?

  欺骗,在我们这个世界根本不算什么。再说是我先不仁,又岂能怪他不义?

  "凝夕,觉不觉得,你对他的态度跟对别人不一样?"宇凝目看着我

  我抬眼看着他,"哪里不一样?"

  "你对他,有点任性"宇的嘴角含着笑,

  "呃?"再次惊讶,

  "恩,或许这个词用的不恰当。但是,的确给我这种感觉。"

  任性?对他?我有吗?

  看着我迷惑的表情,宇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说

  "就像幼儿园里的小女孩总是欺负对她好的男同学一样。"

  我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宇,你这个比喻......不太贴切吧"

  真不愧是宇,竟然能把我和他的关系诠释的这么温馨。

  "是幼稚了点,可在我看来,就是这么回事。凝夕,想过没有,他......很难得。"

  我轻轻摇动着手里的茶杯,棕褐色的液体泛着小小的涟漪。

  难得......算是吧。

  十年了,他依然在我身边。

  "宇,是不是只要一个人对我好,我就应该爱上他?"

  他注视我片刻,问道"传之,他对你也很好,你爱上他了吗?"

  传之是怎么死的,我对宇说了。他整整沉默了一天,最后对我说,让我们忘了这件事吧。

  没想到,今天他自己又......

  "我不知道,可是宇,我没恨过他。"

  宇叹了一口气,"你不恨他,不是因为他是传之。"

  我不解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凝夕,如果......我欺骗你,背叛你,你会恨我吗?"

  我笑了,"我会难过的死掉。"

  "这就对了,你本性善良,决定了你的宽容。对你喜欢的人,你不会憎恨。"

  自嘲的笑了笑,我喝了口茶水,问道"我哪里善良?"

  "凝夕,忘了吗?小时候,我们去树林里玩,一条小蛇咬了你的脚踝。当时把我吓坏了,幸好没毒。我拿起石头要砸死它,可你就是不让。当时,你都走不了路,是我背你回去的。因为这个,我还被父亲狠狠的打了一个耳光。"

  我疑惑的问,"真的吗?我完全不记得了。当时,我为什么不让你砸死它?"

  "你说,难得有东西愿意亲近你。"

  摇头轻笑,宇总是把什么都看得那么美好,

  "那不是善良,是孤独。那时候,除了你,没人愿意理我。"

  他没笑,很认真的看着我,

  "所以,只要我们愿意陪着你,你对我们便别无所求。但同样的,我们也无法真正走进你心里。对传之,你只是喜欢,不是爱。"

  我看着他,不解的问:"怎样才算走进我心里?"

  他起身,走过来,亲了一下我的额头,

  "这要问你自己,在不经意的时候,你会想起谁?去吧,他在等你。"

  我惊讶,宇,要我去找他。

  "别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开始后悔......"宇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僵直孤独的背影,我有点心酸,

  若冰,如果你知道,宇这么思念你,你的灵魂也会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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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门口,大厅里有很多人,他正在和属下议事。

  看来出现的不是时候,正想退出去,

  他却大步走了过来,一下子将我高高的抱起,

  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我们,他竟然毫不顾忌。

  我惊叫一声,整个世界成了那天的游乐场,璀璨的霓虹,涌动的人群,烟花绽放,缤纷绚丽。

  "我以为自己在做梦。"他说。

  我低头,亲了亲他,"是的,你是在梦中。"

  被他抱进卧室,直接扔在了床上。

  他压上来吻我,唇齿之间,他轻唤:

  "凝夕,凝夕......"

  一声一声,直落心底。

  穿过他的肩膀,看着高高的屋顶,忽然发现,我们于这世界是如此的渺小,渺小的看不清自己......

  "凝夕,专心点......"他不满我的游离,一下咬上我的肩膀,

  "呀!"我惊叫,不太疼,只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

  比起以前是温柔了很多,但大多时候,还是头野兽。

  "喂,别咬我,你吃人啊。"我叫了起来,他好象上瘾了,沿着我的肩膀留下一串牙印。

  "我吃过人,不好吃。"他一边吻着那些齿印,一边说

  我震惊......

  "野训的时候,没力气去打野物,吃过尸体的肉。很难吃......"

  心有点疼,搂住他的脖子,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过去了,全都过去了。"

  "恩,"他点头,吻着我的肩膀,一寸一寸,突然,停住了。

  那个地方,有块伤疤,是他留下的。

  "对不起......"他说。

  我摇头,手指探上他的胸口,那道伤疤,更深,几乎要了他的命。

  他拉下我的手,手臂交叠,十根手指紧紧扣在一起,

  然后,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我们,不要再伤害彼此了,好不好?"

  "......"我没有说话。

  他急了,用力箍着我的手指,"好不好?"

  我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他的眼神,很真诚,很急切。

  我真的很想答应他,可是我知道,纷纭世事,怎能任我们随心所欲,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身不由己。

  他叹了一口气,吻了吻我的鼻尖,"我明白。"

  我搂住他的脖子,紧紧的搂着,最近,害怕的时候我常常这样。

  "凝夕,如果,我把天一盟交给赤宇,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你说什么?"

  他看着我,又说了一遍,比刚才还要坚定,"我把天一盟交给赤宇,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你肯放弃你的天下?"

  "恩......"

  "背叛你的家族?"

  "是......"

  "出卖追随你的亲信?"

  "没错!"

  "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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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从他的床上回到城堡的时候,还是有点恍惚。

  宇看到我,很惊讶,大步走过来扶住我,"怎么了?"

  我看着他"哥,他说,愿意把天一盟交给赤宇。"

  宇平静的看着我"然后呢?"

  "要我跟他走。"

  宇没说话,拉我坐在沙发上,"凝夕,你想吗?"

  "我......如果跟他走,父亲的遗愿就可以完成了。"

  宇拍了一下我的额头,"别转移话题,我是问你,你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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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头埋进宇的怀里,喃喃的说,"哥,我很害怕......"

  宇摸着我的耳发,轻声问,"你在怕什么?"

  "爱**情,会不会让人变得脆*弱?"

  "不!只会让你更*坚强"

 "凝*夕,你*爱*他?"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很轻,却很认真的说
  "我会为*他*哭,会*为*他*笑,会*因*他*的*温*柔*而*快*乐,会*因*他*的*伤*害*而*心*痛,如*果*这*叫做**8爱情,那么,我爱他。"

[ 本帖最后由 lmsisuguoguo 于 2010-6-23 17: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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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凝夕,那就跟他走吧。不为家族,不为利益,只是单纯的听从自己的心。"

  "可是,你......"我放心不下宇,若冰已经不在了,如果连我都走了,他要怎么办?

  "凝夕,还记得四年前你回来的情景吗?"

  "不是很清楚。"不太明白,宇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他摸着我的脸,轻声说,"可是,我却记得很清楚。那天,大门被推开,你走了进来,若冰他们跟在你的身后。你们就这样,像一群暗夜的精灵,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在我面前,那幅画面,太美,太震撼,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我看到宇在笑,眼神却飘的很远......

  "还没回神,你人已到我身前,自信而又从容的笑着,对我说,‘宇,我回来了。'我简直无法相信,那就是你。"

  我笑了笑,"想起来了。那天,你正和父亲的堂兄议事,他要你同意做毒***品生意,态度很张狂。"

  "是啊,当时你还对他很有礼貌的施礼问好,结果第二天,你就在议事厅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我心里一震,"宇......"

  他看着我,"凝夕,知道吗?当时我整个人都蒙了,我真的没想到......"他没有说下去。

  "从那之后,没有人敢质疑我们的决定,可是,也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你看出了我的尴尬,我的脆弱,我的忍耐。于是把所有的责任扛在了自己的肩上,你说,父亲的遗愿由你来完成,我可以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看着那么自信,那么桀骜,那么神采飞扬的你,我真的以为事情就是那么简单。于是,心安理得的过着自己的日子。直到,传之那次......"

  他苦笑了一下,

  "我才明白,自己愚蠢得可笑。

  "宇,别这么说。"他的表情,让我很心疼。

  他凝目看着我,眼睛突然亮得摄人。

  "凝夕,请把我的责任还给我,然后,去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这才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看着他那清亮而坚定的眼神,突然觉得有点陌生。

  "宇,几天不见,你变了很多。"

  "是吗?"他淡淡一笑,依旧舒展如风,眼神黯淡下来:"可是,代价很沉重。"

  我倾身抱着他,柔声说:"宇,谢谢你,谢谢你的坚强,你的成全。"

  "凝夕,知道吗?是若冰教会了我这些。他外表冷漠,却比我们更懂爱。一直默默的陪着我,鼓励我,包容我。可是,我却没有好好的珍惜他。"

  他笑了,那笑声却比哭还钻心。

  "你们失踪的那段日子,我本以为自己最担心的是你,后来才发现,对他的担心竟然超过了你。那时,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是,一切都晚了。"

  "宇,他明白,你的心意,他都懂。"

  "真的吗?"

  "恩,往生的亲人会在天上看着我们,为我们祈祷。所以,你的心,他看得到。"

  他的额头靠着我的肩,"凝夕,能让我再脆弱一次吗?"

  "你想哭吗?"

  "恩......"

  "那你哭吧。"

  我靠在沙发上,他把脸埋进我的怀里。

  没有哭声,没有泪水,只有他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

  我知道,宇的灵魂在哭......

  若冰,这个名字,他恐怕要用一生去忘记。

  天快亮的时候,宇哭累了,趴在我怀里睡着了,甜美的像个孩子。

  我轻轻的挪出身体,扶他躺好,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回到卧室,拿了一条毯子,盖在宇的身上。

  然后,走了出去。

  见到他时,天已放亮。苍茫大地上,霞光万丈

  晨曦中,他静静的转过脸来看着我,嘴角的笑容,灿烂的,如同那撕裂的朝阳。

  模糊了,我的眼睛,现实与记忆重叠,十年前的一切,一幕一幕,浮光掠影般从我眼前飞过。

  "你在等我?"

  "等了好久......"

  他转过头,望着那绚丽的朝阳,喟叹道"日出真美,可惜,你错过了......"

  "没关系,乌云散尽,总能看见太阳。而我们......还有一辈子。"

  他楞住了,呆呆的看着我,一时之间,竟无反应......

  司夜,知道吗?

  跟你走,不是为宇

  而是因为,我真的爱你。

  逆光中,我对他伸出手,就像十年前,他对我做的那样

  命运的转轮,回到起点,

  我们不愿在宿命的轮回里,颠沛流离,重蹈悲剧,

  传说沙漠中,有一种火鸟,生命终结之时,烈火焚身,涅磐之后,重获生命。

  司夜,请带我走,

  我们一起,脱胎换骨,浴火新生,

  然后,飞跃那苍茫大地,去最遥远的地方,寻找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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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别离

  他在洗澡,浴室里的水哗哗的响。

  我趴在地上将最后一块拼好,长长的舒了口气,看着自己连续几日的辛苦结晶,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一个翻身躺在了地板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出神。

  这些日子,我们经常在一起......

  喝茶,吃饭,聊天,睡觉,做***爱

  像一对最平凡的夫妇,做着一些最平凡的事,却幸福得......让人想哭。

  是的,想哭......

  别人幸福会笑,我却想哭。

  轻轻摇了摇头,从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么别扭悲观的人。

  幸福翩然而至,却笨拙的无所适从。

  原来,心阴暗的太久,会被幸福灼伤的。

  揉了揉酸涩的眼角,我用手背遮住眼睛,

  宇,你说爱情会让人坚强,为什么我却越来越脆弱?

  水声停了,他从浴室走出来,

  "怎么躺在地板上?"他走过来,拉下我的手,赤裸着上身,下身只围了一条浴巾,头发还滴着水,

  "拼好了,好累......"我指着旁边的拼图嘟囔着,这东西是他弄回来的,却都是我在拼。

  整整五千块,图案是我和他在游乐场的照片。

  在五光十色的摩天轮前,他拥着我,我依着他。阳光丝丝洒在我们身上,我们的笑容很美,美的让人心碎。

  "好漂亮,辛苦了......"他亲了亲我的额头,头发上的水珠落在我脸上。

  "你要帮我把它裱起来!"我勾住他的脖子。

  "恩......"他将我抱起来,温柔的放到床上,然后开始动手脱我的衣服。

  我侧过脸看着窗外,外面夜色正浓,两棵高大的丁香树伫立在窗前,经风一吹,脆弱的花瓣缤纷飘落,了去无痕。

  忽然发现,流逝也是一种美,一种钻心的美。

  轻轻舒了一口气,我闭上眼睛,

  现在才知道,爱情竟然能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最近很善感,很容易动情,

  我开始计较生命的长度,开始害怕别离,

  张开眼睛,看着身上的人

  俊美的脸上全是迷乱,发现我在看他,俯首深深的吻住我,一遍又一遍。

  忽然发现,他的占有,不再压抑,他的欲望不再凶恶狰狞,到底是他变了,还是我的心变了

  或许,我们都变了。

  我在他身下,手指流连在他脸上,一遍又一遍。

  司夜,知道吗?或许,我已经爱了你很久,久到连我自己都心惊,

  可是,你还能活多久?三十年?四十年?

  我呢?五年?十年?

  明明许了你一辈子,却忘记了

  我的一辈子,和你的一辈子,岂能等同?

  "你怎么了?"他突然停下动作看着我

  "弄疼你了吗?"

  我摇了摇头,伸出手臂抱住他,

  "凝夕,疼了一定要说,不然我不知道。"

  "恩......"我点头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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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没说,最近真的有点怕跟他做***爱,不是因为他不够温柔,也不是因为厌倦。而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还能不能承受他的激***情。

  这副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时常会头晕,目眩,心率不齐。生命透支得太多了,现在只能用体力来偿还亏空。

  我开始羡慕那些身体健康的人,

  如果我也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不用太美丽,只要健康就好,就可以让他尽兴,可是......

  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朦胧。他的呼吸声飘得越来越远......

  "司夜......"

  昏迷前,我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不用怕,这世界没什么好怕的。

  只要他在身边,我便无所畏惧。

  无光的世界,黑暗像一个巨大的旋涡,我无止境的往下落。忽然,一双温暖的手紧紧的拉住了我......

  "凝夕,凝夕......"急切的呼唤一声高过一声

  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焦急的脸,脸的主人手里还拿着一条热毛巾

  "司夜"

  他一下抱住我,惊魂未定,"老天,你总算醒了。"

  感到他的颤抖,我轻轻拍着他的背,"我没事。"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说没事。我去找医生。"他说着就要起身

  "不!"我赶紧拉住他,他却甩开了我的手,径自下床

  "司夜。"我想去追他,脚一沾地,才发现身体还没恢复,一点力气都没有,一下跌倒在床边。

  "凝夕......"他急忙回来扶起我,满脸心疼,"怎么连站都站不稳?"

  我死死的抓住他,"你别走,别留下我一个人。"

  他拍着我的背,轻声安慰:"不会,我只是去找医生来看看你。"

  我一下抱住他,惊慌的说:"不,我不需要医生,我只要你,别走。"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抱起我,"好,不走。"

  我靠着他,穿过他的肩膀,我看到地上那副拼图竟然散了,我们的笑容纷纷扬扬,裂成了一块块碎片。

  "我的拼图!"我心疼极了,几天的心血,就这么没了。

  他回头看了看,"是我刚才不小心碰碎的。"

  "我拼了很久。"我咬着下唇,看着罪魁祸首,用眼神谴责他。

  他无奈,亲了亲我的鼻尖,将我放在床上,柔声说:"一定帮你重新拼好。"

  "恩。"我点点头,钻进被子里。

  他脱掉睡衣,从身后抱着我,被子里有了他的体温,暖暖的。

  他把手放到我身前,手指与我的手指紧紧交缠,

  我笑了,把手放在嘴边,狠狠咬他的指尖,他吃疼,却执拗的不肯放手。

  我的笑意更浓,前几天对他说过,十指纠缠这种手势恋人专用,意味着永恒,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窗外,不知过了多久,夜幕渐退,东方微亮,天边云峰峥嵘,太阳就要出来了。

  日出,好想看。可是,眼皮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变得沉重了。

  朦胧中,我轻声说:

  "司夜,如果,我不能陪你一生,伴你一世。你可以悲伤,但不需要绝望。因为,只要太阳如常从东方升起,我的灵魂就会穿过那壮烈的霞光,俯视着人间的你。"

  他轻轻拥着我,"如果,你不能陪我一生,伴我一世,我不会悲伤,也不会绝望。我会陪你一起,穿越彩霞,俯瞰这个世界。"

  我亲了亲他的手指,飘忽的说:"不必这样,我们没有必要为彼此殉葬。如果你死了,我会让自己活的更好。"

  他在我耳边吹着气,"我知道,可是,我不行。没有你,我一天都过不下去。"

  他后来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到,最近很容易累,很想睡......

  可是,他的意思,我已经懂了。

  陷入黑暗前我还在想......

  如果,我们能一起看着太阳从东方升起,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共同迎接光明?

  司夜,真的很想和你一起看,可惜......

  不过,没关系,时间,我们还有。

  一天也好,一生也好,只要我们在一起,对你来说,就是地老天荒了,是不是?

  那么,何必去计较生命的长度?只要我们在一起,这就够了......

  后来,那副拼图还是没有拼好,少了一块,在他的心口上。

  我总觉得不太吉利,他却笑我迷信。想想也是,最近变得俗气了。

  莫名其妙的忧伤,不安,患得患失。

  他看出我的惶恐,笑着对我说,再过几天,他将一切安排好,我们就可以远远的离开了。

  远离一切纷扰,去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欣赏世上最美的夕阳。

  我希望,真的可以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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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夜的计划是,我们诈死,然后赤宇接管天一盟。

  这过程不会简单,就算他不在,天一盟也不会乖乖的听从赤宇的摆布,势必要杀他几员猛将。可如此一来,他就全无退路了。

  也曾问过他,会不会后悔。

  他出卖了天一盟,背叛了家族,不管这件事别人知不知道,他都是千古罪人。

  他却说,为了我,可以让全世界的人都去死。

  看着他那深邃如夜的黑眸,我突然感到恐惧,不知是因为他对人命的淡漠,还是他对我的执着。

  一个人太过决绝,绝对不是件好事。

  看我静默不语,他笑了笑,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然后拿出一堆的旅游资料,问我最想去什么地方。

  看着他的笑脸,我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或许,我真的想的太多了。

  早晨从自己的床上醒来,晴空万里,阳光充足,我站在阳台上,深深吸了口气,空气里有阳光的味道,

  有点激动,因为,明天,就是约定的日子。

  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们假装坠崖,与此同时,滕俊会率领五行忍狙杀天一盟几名骨干成员,之后全面控制天一盟。群龙无首之下,不会太难,可是赤宇还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宇真的很仔细,每一个细节都想到了。早就知道他很聪明,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可以上手。

  看来,我真的不用替他担心了。

  轩辕家的人,都很强悍。

  今天,是在轩辕家的最后一天,

  所以今天,我只想陪着宇。

  很早起床,亲自下厨做好了早餐。这么多年,没为宇做过,离别之际,想为他做的事太多。

  满意的看着桌上的食物,三明治,火腿煎蛋,水果沙律,还有热乎乎的牛奶,我会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勉强还能入眼。

  这时,电话响了,我接了起来,

  "轩辕小姐......"

  "那萝?"听出是她,我有点惊讶。

  "可以见你一面吗?想跟你谈一下,有关单若冰的事。"

  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想听。

  沉默片刻后,我说:"你在哪?"

  她说了一个地址......

  放下电话后,我发现自己的手在抖。我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地板,真的要去吗?

  见面的地点,是一家毫不起眼的咖啡厅,她坐在一个很隐蔽的角落,昏暗的灯光下,她有种寂寥的冷漠。

  在她对面坐下,点了杯咖啡。

  她凝目看着我,我兀自搅动着咖啡,我们都没有开口,彼此沉默。

  半晌后,她说:

  "你到底哪里好?"

  我抬眼看着她,"你约我来,就为了问这个?"

  "我想说什么,相信你已经猜到了。还用我明说吗?"

  我握紧了调羹,手指泛白,慢慢消化着她话中的含义,片刻后,我问:

  "为什么?杀了人就算了,手段何必那么残忍?"

  "不那么做,怎么能让你对传之痛下杀手呢?整个过程我都在看着,你的同伴,死的很痛苦。"

  我的调羹掉在了杯子里,溅出的咖啡弄脏了衣襟。

  她看着我,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那萝,我怎么相信你?"我紧盯着她的脸。

  她轻声嗤笑,"你真可怜。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事实,却还在这里自欺欺人。我真替那个人不值,如果你觉得他的命不值一文的话,那今天你就当没见过我。"

  我向后靠着椅背,淡漠的说"拿出证据来,不然,我就当没见过你。"

  她注视我片刻,将一个指环扔在桌子上"喏,这个,你应该认识。"

  我看着桌子上的指环,雕龙的环身,那是轩辕家的标志。是宇送给若冰的,宇自己也有一个。可是若冰说不喜欢,太女气,所以没见他戴过。没想到,他一直留在身边。

  我想喝咖啡,端起杯子,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用两只手捧着杯子,轻抿一口,问道:

  "为什么要背叛他?"

  "是他,先遗弃了我们。他竟然为了讨好你,将我们这些誓死追随他的人卖给了赤宇。没有人不绝望。"

  我惊讶的看着她......

  她冷冷一笑,"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们的事,是不是?"

  "他做这件事情,从来就没背着我。他一直以为我是一条最忠心的狗,永远都不会背叛他。可惜,这次他错了。就算是条可以为主人去死的狗,也忍受不了主人毫不留情的遗弃。"

  "你有什么打算?"手抖得厉害,杯子已经拿不住了,干脆放了下来。

  "不知道,可能,现在走出去就会被杀掉。不过,一切都无所谓了。"她搅动了一下茶杯,平淡的说。

  我点点头,的确无所谓了,她的目的已经达成。

  我拿起那个指环,然后站起身,俯视着她,她的脸很白,死灰一般的白,末日的颜色。

  "那么,祝你好运了。"

  留下她一个人,我转身离开,在我还能走出去的时候。

  这时才发现,外面的天空,原来是灰色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城堡,大脑一片真空,灵魂仿佛抽离了身体,在上空飘来荡去,无所归依。

  呆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我开始后悔,今天为什么要去见她?

  无知有什么不好?自欺欺人又有什么不好?

  做个愚蠢的小女人,安安静静的躲在他怀里,直到死去,不好吗?这样不好?

  把脸埋在膝盖上,瑟瑟发抖。

  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做?

  "凝夕,你怎么了?"

  我抬起头,"哥......"

  我一下抱住他,把自己深深的埋进他的怀里。

  宇很错愕,轻轻拍着我的背,柔声问"怎么,他欺负你了?"

  我摇头......

  "那么,你是舍不得我?"

  我没有说话......

  宇笑了,"傻丫头,你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只要我活着,我们总有机会见面的。"

  他的话却让我抖得更厉害,我紧紧抱住他,

  感觉到我的颤抖,他轻声安慰:"别担心我,只要你幸福就好。"

  我抬起头,看到宇宛如春风的笑容,我轻问:"宇,那你呢?"

  他的笑容一下暗淡下来,轻轻抚着我的发,"幸福,我曾经真真切切拥有过。可惜,我没能留住。"

  心猛的抽疼,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宇,会忘记他吗?"

  他摇头:"当我们无法拥有一件东西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永远记住他。"

  "这样,不痛苦吗?"

  他笑了,"曾经想过,这一生,春有几度?然后发现,刻骨铭心,只有一度。若冰,我已经把他的名字刻进骨血里,此生不忘。"

  此生不忘,我默念着这四个字,

  司夜,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这一刻,我突然好想见你,有些事,我们应该做个了断。

  见面时,夜已深,黑暗将光明吞噬得干干净净

  他很高兴,抱着我不住的亲吻,"不是说今天要陪你哥哥吗?怎么,想我了?"

  我笑了笑"是的,好想你,一天都在想你。"

  "凝夕......"眼神迷乱,手不安分的探进我的衣服里

  我后退一步,分开一段距离看着他。

  他困惑的望着我:"怎么了?"

  "司夜,我们认识多久了?"

  "十年了......"

  望着他的脸,我有些飘忽,轻轻呢喃道:"是啊,十年了,可是还不能将彼此彻底看透。"

  "凝夕,你到底想说什么?"他想过来拉我,我后退,背贴上了墙壁,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司夜,我......不能跟你走。"

  他看着我,揉了揉耳朵,轻声问:"你说什么?"

  "我......不能跟你走。"

  他笑了,"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在害怕,很害怕。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决然道,"我没有开玩笑,我不能跟你走!"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我,飘忽的问:"是因为你哥哥吗?是因为他吗?"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他,他的表情,平静得让人害怕。

  目光慢慢离开我的脸,离开灯光,离开一切声响,甚至一切有形,飘进黑夜,飘过星光,飘向无可慰藉的萧索和迷茫。

  "怎么这样?怎么又是这样?"他不断呢喃着,梦呓一般,茫然无措。

  我不忍再看,侧过脸,

  "就这样吧......"交代完这句话,我从他身边走过。

  他只是沉默,等我走过他身侧,却猛然擒住了我的双手,

  "你怎么能说走就走?我怎么能让你走?"

  他将我压在床上,发疯般的吻着,不住的哀求着:"别走,凝夕,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走。"

  不!我不住的摇头。我走,就是怕早晚有一天,我会想要你的命!

  "旋司夜,放开我。"我撕喊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推拒他,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他不管不顾,眼里全是狂乱,"不,我不放,我不让你走,不能让你走。"

  他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竟然扯下皮带将我的手绑在了床头。

  "别这样,司夜!"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的乞求,可惜,他听不到,

  他什么都听不到......

  看着他那血红的眼睛,我知道,他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性,

  此时的旋司夜最可怕,因为他会做出一些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嗜血而残忍,冰冷而无情,往生岛的本性。

  "凝夕,别走,别逼我......"他狠狠的咬着我的肩膀不停的说着。

  汗水迷蒙了我的眼睛,透过他的肩膀,我看着模糊的天花板,

  我们于这世界真的很渺小,渺小的不想面对,渺小的妄图逃避。

  司夜,我没力气了,爱与恨都太沉重,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不可承受的痛,

  现在,我只想离开。

  求求你,让我离开......

  "放我走吧......"我哀求他。

  他迷离着双眼,抬起我的脸仔细端详着,然后深深的吻下去,封住了我所有的言语。

  "放我走吧,司夜"趁他流连在我胸前,我继续哀求,

  他将整个乳峰含在嘴里,然后,狠狠的咬了下去。

  "放我走,求你......"我的声音近似哀鸣

  那一夜,我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每说一次,就被他抱得更紧,进入的更深。

  最后,他用手紧紧捂住了我的嘴,我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天蒙蒙亮时,他才清醒。

  我拉过床单,遮住自己一身赤裸裸的伤痕,背对着他蜷缩着身体。然后,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是不是就可以什么都看不到?

  关上耳朵,是不是就可以什么都听不到?

  就这样沉沉睡去,能不能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想忘,真的很想忘......

  他的手撩开我汗湿的发,轻抚着我苍白的脸,传递着他的愧疚,他的心疼

  我没有力气去解读他用手掌传递来的语言,我只想睡,想一睡不醒。

  一滴冰凉的水,落进我的颈窝,然后,我听到他说,"对不起,我......"

  他没能再说下去,水一滴滴落进我的脖子里。

  我咬着自己的手背,狠狠咬着。

  女人,真的很脆弱,在这种时候,就更脆弱。

  女人,真的很容易满足,一句未完的谦语,就已经让那冷漠的堡垒分崩离析。

  可是,我明白你那未完的话语,却无法给你回应,

  如果,你伤害的只是我,我愿意原谅你,

  可是,你害死了若冰,毁了宇一生的幸福,你要我如何面对你?

  窗外,是一场壮烈的霞光,朝阳撕裂了天幕,又是黎明。

  可惜,我们又错过了。不过是一起迎接光明,对我们来说,却这么难。

  看着窗外那团团彩云,眼前浮现出传之宠溺的笑脸,想起了他离世前的情景,也想起了那被我刻意掩埋的记忆。

  那时,他嘴角流着血,俯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因为爱你,所以成全你。不期望你记得,只愿你不悔。"

  我笑了起来,你真傻,傻得不可理喻,

  幸福,怎么能用生命来成全?

  原来,睿智的你早已洞悉了所有的真相,那你是否预料到今天这样的结果?

  好累,什么都不愿去想,渐渐的模糊了视线,看不清那蔚蓝的天,洁白的云,炫目的朝阳。

  如果,可以让我看不到,听不到,我宁愿永远不要醒来。

  我愿,就此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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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别离(二)

  再次睁开眼睛面对这个世界,已是黄昏,天边挂着一轮夕阳,涣发着绝望的暖光

  我人躺在他怀里,手被他握着,他握得很紧,手腕上被勒出了一道道青紫色的痕迹,狰狞得像一条条丑陋的爬虫。

  我看着自己的手,轻声说,"放我走......"

  他轻轻吻了一下我的手腕,"别逼我......"

  "放我走,或者......留下一具尸体。"这是我最后筹码。

  "你死了,我要所有人为你陪葬,包括我自己。"

  我轻轻一颤,凄楚的说,"你怎么能这样?"

  他的吻滑过我的背:"抱歉,我不是传之。我可以为你放弃我的所有,但是绝对不会成全。"

  然后放平我的身体,伏在我身上一个挺身冲了进来,很简单,就像脱掉衣服那样随意。

  进入后没有急着抽动,小心翼翼的推进,修长的手指揉着我的肩膀,温情脉脉的占有着这副伤痕累累的身体。

  清醒的他,真的很温柔,可是对我来说,温柔也是一种折磨。

  我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再沉沦,这副怀抱已不是我灵魂的归依。

  "凝夕,你有感觉的是不是?是不是?"

  我无助的摇头,双手拼命的抵着他的胸膛,抗拒着他用温柔编织的网,抵死抗拒......

  "不,放我走......"

  他抵触着我的额头,拉下我的手按在头顶,十指紧扣,

  我对他说过,这种手势代表了永恒......

  "为什么不要我?只要你高兴,我愿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为了你哥哥,你又要抛弃我吗?你想我怎么做?对于阻碍我们的人,我应该怎么做?你告诉我......"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和他的吻一样温润细腻,却让我整个人霎时冷澈如冰。

  他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的问我:"告诉我,对你哥哥,我应该怎么做?"

  我看着他,直直的看着他,他的眼睛是如此的明亮,表情是如此的平静,那一刻我忽然发觉自己并不认识他,或者说,此刻的他已经不是我熟悉的那个。

  慢慢的,我模糊了视线,渐渐看不清他的样子,他的脸氤氲在一片潮湿的雾气里。

  身上的人有所动容,然后,大手扳侧我的脸,埋头啃咬着我的肩颈,不再看我。

  此刻的他真的很冷,比死还冷......

  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我闭上眼睛,躺在他身下,安安静静的,冰凉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漫溢出来,垂落眼角,滑过脸颊,被身下的床单吸收的一干二净......

  又一次,我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哭得不声不响。

  只要他抬起脸,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他不会看。

  我的眼泪,此刻的他,不愿看一眼......

  那折磨人律动没有停,反而更迅猛,更强悍的挺进我的身体,简单,直接,不可抗拒的掠夺着,占有着......

  他的决绝,吞噬了我最后一丝希望,

  我已无路可走......

  高潮的那一刻,他问,"你要我怎么做?恩?要我怎么做?"

  "我跟你走,跟你走......"我用手背遮住眼睛,眼泪却沿着指缝流了出来。

  他顿了一下,拉下我的手,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将欲望推进了最深处,

  我抓着他的肩膀,指甲嵌进他的肉里,嵌得很深很深,血沿着他的肩一滴一滴落在我的脸上。

  他的血,我的泪,汇聚在一起,流成了河......

  一切已成定局,无法挽回......

  我的眼前仍是氤氲一片,他发泄完,伏在我身上喘着气,轻吻着我的锁骨,"没事了,没事了,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我的汗水和泪水已经浸湿了床单,他的唇沾着我的泪,留下一串串痛苦的痕迹。

  他说"就当我自私吧,即使用这种手段,也要留住你。我知道伤了你的心,可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我必须逼你抉择。"

  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一串滚落下来

  "别哭了,从不知道,你原来是水做的。"他吻上我的眼角,吸干了我的眼泪

  "别伤心,我会用一辈子来对你好。"

  一辈子?我们,不可能有一辈子了......

  我打电话通知宇,因为有了变化,计划改在明天,在这之前,我不回城堡。

  他静默了片刻,然后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对他说,什么都没有,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他没再说什么,恩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我,真的不敢见他,我怕自己会不舍,不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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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很阴,乌云黑压压的一片,遮住了天空,挡住了太阳,是个掩埋一切的好日子。

  我们的车开到悬崖边,再向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掉下去,尸骨无存......

  这是司夜选定的地方,"埋葬"我们的地方。

  我走到悬崖边,看着下面,这里,真的很深,

  风从脚下吹上来,阴寒阵阵,让人怀疑,掉下去,是不是可以直接坠入地狱。

  我却觉得那深渊有一种魔力,诱惑着我,

  我又向前走了一步,身后的人一把拉住我:"小心点,这里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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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暗而绝望的爱情故事——但是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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