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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势不两立

  月光冷冷的照着人间......

  白色的窗纱被夜风轻柔的托起,若有若无的拂过白色的桌案,丁香的花瓣随风翩跹,翻飞流传,淡雅的馨香飘散在空气中......

  强壮的身躯压覆着柔软,赤褐色的肌肤与莹白相叠交缠,含糊的呻吟,粗重的喘息,和起伏的身体相谐成优美的旋律......

  晚风送来一室的清冷,床上的激情却足以燎原......

  直到,一丝火光划破整个夜空......

  "起火了......"随着一声急呼,外面一片嘈杂。

  身上的男人身形一顿,昂扬的欲望还深埋在我的体内,火热的气息却刹时变得冰冷了......

  "盟主,我们遭人暗袭......"隔着房门,说话的人是那萝。

  "知道了......"他平淡的回应,撑起上半身看着我,目光阴鹜难测......

  我侧脸望着外面,火光冲天,烈焰已经照亮了大半个夜空,转过来对他淡淡一笑。

  "不出去看看?还是......"我用我的柔嫩细白摩擦着他强而有力的大腿,挑逗的说:"你想要继续......"

  "别让我知道这事和你有关......"冷冷的撂下这句话,他翻身坐起,披上一件睡衣,走了出去。

  "给我看好她!"他在门外吩咐道。

  "是......"

  我起身,穿上睡衣,走进露台,外面已经是一片火海,在这里都能感受到烧灼的热度,火势恐怕是无法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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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自己呼吸一窒,一时间忘记了所有的反应......

  他慢慢的转过身,一脸的鲜血,对着我,轻轻一笑,毛骨悚然......

  我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他提着刀,缓缓走过来,一步一步的逼近,像一头原始的兽类,伺机撕碎猎物

  我被他逼到死角,后背抵触到冰冷的墙壁,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面对他,我从来没如此的恐惧过......

  他把双手撑在墙壁的两侧,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包围住了,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紧绷的神经......

  不自觉的咬紧了下唇,抬起脸与他的目光交织,幽暗的眼眸,氤氲着迷离,没有杀气,可我依然恐惧......

  我知道,此刻的他已经被杀戮的快感迷惑了心智,这才是最恐怖的......

  他抬起手,用那只染满鲜血的手,轻轻摩挲着我的脸,粘稠的触感让我头皮发麻......

  "别怕......"低醇的嗓音,像陈年的美酒,让人迷醉,

  "来,闭上眼睛......"他轻声诱哄着,

  我依然睁大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他,见状,他轻轻一笑,低下头,温热的唇轻轻的覆盖住我的柔软,灵巧的舌尖轻易的撬开我的牙齿,滑进了我的口腔,吮吸,缠绵,极尽温柔。

  从来没有感受过他如此温柔的吻,我慢慢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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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左手被他用力的别在了身后,明白了他的意图,我心里一惊......

  咔嚓,眼前一黑......

  骨头断裂的声音,这次是我的,他折断了我的手腕,然后把我扔在了地上......

  我伏在地上,右手托着左腕,冷汗已经爬满全身......

  他俯下身,好整以暇的看着我,然后粗****鲁的拉起我的左手,"如果,不是看在你刚才没有在背后偷袭我,我就不只是折断它这么简单了......"

  闻言,我摇头哼笑几声,"我身上有伤,就算刚才偷袭你,也不会成功,没把握的事我不会做......"
  "原来如此,轩辕凝夕,你无情的让人心寒......"
  我笑的有点无奈,"比不上你的冷血,我们俩真是同一种人,绝对是睚眦必报......"
  闻言,我摇头哼笑几声,"我身上有伤,就算刚才偷袭你,也不会成功,没把握的事我不会做......"
  "原来如此,轩辕凝夕,你无情的让人心寒......"
  我笑的有点无奈,"比不上你的冷血,我们俩真是同一种人,绝对是睚眦必报......"
  "盟主,火势已经无法控制了,死伤惨重,外面的人就要冲进来,我们要准备离开......"那箩在门外焦急的说着。
  "我该拿你怎么办?"眉峰微蹙,似乎真的很苦恼的样子。
  然后,就把我拦腰抱了起来......

  他抱着我走进了别墅后的地道,那萝和其他几个忍者跟在我们的身后......

[ 本帖最后由 lmsisuguoguo 于 2010-6-22 11:0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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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的出口,在一条大路边,我认识这条路,沿着它向东走,就可以回到城堡......

  不一会,接应我们的人来了......

  他抱着我坐进车里,一双铁臂把我紧锁在怀里,车子开动了,向西......

  我回头看着这条路,家就在前面......

  他生生的扳回了我的脸,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口上,一手揽住我的肩......

  听着耳边突突的心跳声,我深深的叹了口气......

  车子开了大约半个小时,我的呼吸渐渐的平缓,迷迷糊糊的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可是这样的姿势无法睡的安稳,被折断的手腕也找不到合适的位置,我的眉头紧锁着,表情很不舒服......

  他端详了我一会,渐渐放松了力道,扶着我的身体,让我侧躺在车座上......

  就是现在!我倏地张开了眼,迅速拉开车门,跳了出去......

  "凝夕......"身边的人忙不迭的想要拉住我,可是只碰到了我的衣角。

  我的身体沿着路边的山坡滚了下去,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疼,除了疼还是疼......

  肩膀的伤口又裂开了,身上多处擦伤,都渗着血,身上的睡衣也被磨的狼狈不堪,仅能蔽体......

  浑身上下每一个关节,每一块肌肉,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

  呼吸里带着血雾,应该是刚才滚下来的时候撞伤了内脏,

  我独自一人走在深山里,周围一片漆黑,偶尔听见树林里的鸟儿凄厉的叫声,

  肋骨好象断了一个根,怕断骨插进肺里,所以不敢走的太快,

  可是又不能一直呆在那里,旋司夜一定在漫山遍野的找我,除非见到我的人或尸体,否则他是不会停的......

  步履蹒跚,身体摇摇欲坠,我只希望快点找到那条路,或者是被若冰他们找到,如果被旋司夜捷足先登的话,那我这车跳的可真不值......

  总算找到了,沿着这条路向东就可以回家了,可是,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身体的承受能力已经濒临极限......

  我踉踉跄跄的向前走着,视线越来越不清晰,可是我不能倒下......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前方出现了两束昏黄的光,是车前的探照灯......

  我心里一惊,该不会是......

  饱受折磨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住了,眼前一黑,倒在了路上......

  那辆车在我身前停了下来,

  "为什么停车?"醇厚的男声,声音貌似温和,却有一种难言的威慑。

  这个声音......好象在哪里听过?

  "传先生,前面躺着一个人......"

  "下去看看......"

  脚步声,接着一个人走到了我的身边,看到我,抽了一口气,接着用鞋尖踢了踢我的大腿......

  我心里厌烦,动了一下,正要起身,旁边的人一惊,还未等我坐起,冰冷的枪管就抵住了我的眉心......

  "传先生,小心,可能是个杀手......"

  闻言,我扬唇一笑,缓缓的张开眼,"你见过躺在地上杀人的吗?"

  那人一楞,手里的枪却贴得我更紧......

  "住手!"一声低斥,车里的人走了下来。

  "凝夕?!"无比惊讶的语气,还夹带着几分兴奋......

  认识的,是谁?

  我侧过脸看着他,笑了,的确认识......

  来人屈下身,把我抱进怀里,轻笑道:"啧啧,才四年没见,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这幸灾乐祸的语气也未免太明显了......

  我也想知道,自己今天是交了什么好运,才出虎穴,就又跌进狼窝了......

  "怎么不说话?不认识我了吗?"看我昏昏欲睡,男人用光洁的下巴摩挲着我的额头,柔声询问着,

  "记得,传之,四年前......"我指了指脚上的白金环:"送我这个足环的人......"

  说完这句话,我就彻底的昏倒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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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命定

  沉身于花园的躺椅中,懒洋洋的晒着午后的太阳,如果此时再喝上一杯城堡里茶点师傅特制的红茶,那真是一种极至的享受,天上人间,此乐何极?

  不过,这也只能是一种奢望了......

  我此刻人不在城堡里......

  那天传之救了我之后,就以我伤势严重,不宜乱动为借口,把我带到了这里,一栋靠近海边的别墅......

  并且自作主张联系了宇,说我要在他的别墅里小住几天,要他不用担心。

  我不用想也知道,当宇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是何种表情......

  他都快急疯了,一定要传之交人,最后还是我一通电话才安抚下来......

  我不为自己的安全担心,我和传之算不上是朋友,可也不是敌人......

  我留在这里,有自己的打算,一方面我是真的需要好好的养伤,不然让宇看到我支离破碎的样子,我的耳根就别想清净了。

  另一方面是我想弄清楚,传之为什么要回荷兰?他在美国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突然回来,他有什么目的?

  当然,这里的景色也的确很美,灿烂的阳光,美丽的海岸,金色的沙滩,

  我在这里住得很舒服,好久没有这么惬意过了......

  这几天呆在这里,除了睡,就是吃,佣人服侍的很是周到,他的家庭医生也每天来这里报到,可是他自己却一直没怎么出现,只是偶尔打电话回来问候一下,

  并且嘱咐这里的佣人好好照顾我,也一直没问过我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他在打什么主意?

  该不会是想把我当猪这么养着吧?

  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寻向正对着我的白色巨大花坛,里面只有一种花--罂粟,鲜艳的紫红色,应该是新培育的品种,微风吹过花海泛起阵阵的涟漪,硕大的花身在阳光的映照下,美的妖艳,美的野性,美的放肆,美的张狂......

  不过,在我眼里她们依然是令人望而生厌的花朵,这房子的主人品味还真是特别......

  传之,美国黑手党的领袖家族甘必诺的成员,卡罗·甘必诺(美国黑帮历史上最伟大的教父)的嫡亲曾外孙,无论黑白,他的家世都显赫的让人生畏......

  他的外祖父,甘必诺家族上一任的领袖,只有他母亲这一个女儿,所以自然对他疼爱有加,他自己本身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父亲是中国人的话,那么现在甘必诺家族的领袖非他莫属,也不会搞得现在大权旁落了......

  现在甘必诺的当家人是他的表哥,不过从我当年收集的资料里面得知,这个人生性懦弱,所以现在家族里掌握实权的人还是他,以及他的胞弟——传越。

  回想起我们两个人当年戏剧性的相识,我的浅笑缓缓的勾上了唇角......

  那时,我刚刚回到赤宇,第一次陪宇出去谈判,对方就是传之......

  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多少有些惊讶,没有想到一个在美国黑帮里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竟然是如此温文尔雅,年轻俊美。

  他说话语气轻柔,总是面带微笑,可目光却是异常的犀利,温和的言语里总透着一种难言的威慑......

  看到我,他微怔半秒,随后很有礼貌的微笑示意,狭长的眼眸上下打量着我,眼神耐人寻味......

  微微点头示意,我就坐在了宇的身边,再没有看他......

  整个谈判过程我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只是闲适的坐在那里,一言未发......

  其实,从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赤宇从他身上讨不到半分便宜......

  果然不出所料,赤宇被他压榨的没有还手之力,没办法,现在是我们主动要求跟人家合作,人家未必要选择我们,这种关系本身就不会平等......

  如果接受他的条件,赤宇无疑是替人作嫁衣,得不到什么好处,

  可是不做,让给其他帮派,以后要想进入欧洲的军火市场就更难了......

  我正在心里暗自盘算着......

  就在这时,传之突然提出可以让出利润的百分之二十给赤宇,不过,有一个条件,

  就是要我陪他一夜......

  他以为我是宇的情妇吗?

  宇立刻拍案而起,情绪颇为激动,

  而我,仍旧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斜瞟了他一眼,眼神有丝玩味......

  接触到我的目光他略微一怔,随后淡淡一笑,那笑容让人看了倒是很舒心......

  "传先生,看来我们之间是无法合作了,告辞......"宇拉起我就走,愤怒让他显得有些无礼。

  "没关系,希望下次有机会合作......"依旧是彬彬有礼,面带微笑。

  出门的那一刻,我回过头,对着他,嘴角漾出一个很浅很浅的笑容......

  当天晚上,我就躺在了他的床上......

  一夜就可以为赤宇换来一个翻身的机会,我想不出不做的理由。

  在床上他的动作就跟他的笑容一样温柔,

  "你太瘦了,我真怕把你的腰弄断。"他笑着抱怨道。

  初进入时动作很轻,可是欲望埋入后却越来越狂野......

  这个男人,不似旋司夜那般张狂,他的凶悍是内敛的,

  就像炼炉里的火,强而不急,猛而不烈......

  只有这样的火,才能炼出最锋利的宝剑......

  旋司夜再可怕,起码我了解他,可眼前这个男人......

  做完这次交易,对这个男人,有多远我就要躲多远......

  当时躺在他的床上,我就是这样想的......

  第二天醒来,他已经不在,佣人恭恭敬敬的把他亲笔写的字条交给我。

  他说,突然有急事要赶回美国,对此他感到很抱歉。这里的事情会交给他弟弟打理,为表示歉意,他愿意再让出百分之十,并且留了一个小礼物给我做纪念......

  看着字条,我低低的笑了起来,这个男人客套的让人想笑......

  可等我看到他所谓的纪念品,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一个带着死扣的白金足环,已经自作主张的牢牢的被套在了我的脚腕上......

  我曾经想过很多办法,可就是没有一种方法可以既不弄伤我的脚,又能把他拿下来......

  最后,索性随他去了......

  从那以后,再没见过他,和赤宇的交易都是由他弟弟在打理......

  后来有消息传来,甘必诺家族的老教父已经去世了,由传之的表哥继承其位......

  为了辅佐他的表哥,在那之后,他一直都留在美国......

  但我分析,辅佐是借口,乘机揽权才是事实......

  他的表哥不过是个傀儡......

  不过,他的确是实现了自己的承诺,赤宇不但从合作中得到了丰厚的利润,还正式进入了欧洲的军火交易市场......

  后来,传越也回美国了,他们逐渐淡出了欧洲的军火交易,这给赤宇留下了一个绝好的机会,我们乘机一鼓作气,垄断了荷兰所有的军火买卖,逐渐的巩固了自己的实力......

  我知道,甘必诺家族是把眼光瞄向了另外一种更为赚钱的买卖......

  理所当然的退出,却借机向我买了一个人情,这个男人算的可真精!

  可是,不管怎么样,赤宇总归是拿了人家的好处,他如果把这个机会留给其他的帮派......

  我有自信,还是可以让赤宇获得今天的地位,不过,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我岂会不懂?我隐隐感到迟早有一天,他会要我全部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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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次回荷兰......

  我正兀自想着......

  "凝夕?!"一个清亮男声打断了我的沉思,语气颇为惊讶......

  我抬头,寻声望去,轻轻一笑,"好久不见,传越......"

  相对与我的沉稳,来人却是快速大步的走到我面前,拉起我就是一个熊式拥抱,双手还夸张的拍打着我的后背,

  "凝夕,真没想到是你,我们有三四年没见了吧?"

  "啊,好像是......"老天,骨头快断了。

  "哥哥说他拣了一只受伤的小猫,我一时好奇过来看看,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你,哈哈......"

  笑声爽朗而干脆......

  "那个,你能不能先放开我,这个样子很辛苦......"

  他的反应未免有点夸张,我没记得跟他们兄弟俩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

  "哦,对了,你身上还有伤,那快坐下......"

  他拉着我坐在了椅子上,他自己就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含笑打量着坐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传越。

  在甘必诺家族里,他是传之最亲的人,也是传之最得力的助手......

  从外表看,传越不同于其兄的斯文,他就像一个健康帅气的阳光男孩,脸上永远挂着明亮而爽朗的笑容,不过那只是外表......

  我见过他杀人,他杀人的时候,笑容会更灿烂,却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他和他哥哥身上都有一种共同的特质,就是表里不一,

  经常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骨子里却都狠辣的出奇......

  "凝夕,怎么受这么重的伤?我记得你的身手很好"他边问边示意佣人送一些茶点过来,

  "呵,一时不慎,被仇家追杀,多亏令兄救了我。"我说的很含糊。

  他没看我,端起茶杯慢慢饮了一口,貌似无心的问道:"仇家?旋司夜吗?"

  我心里一震,表面却声色未动,反问道:"你认识这个人?"

  "呵,算是吧。小时候见过几次,在他没离开天一盟之前......"

  天一盟?!我端茶的手微微一顿,随后漫不经心的问"他是天一盟的人?"

  闻言,他嗤笑一声:"不会吧,凝夕,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他是天一盟上任盟主的儿子......"

  什么?他竟然是......

  这的确让我有些吃惊......

  "我,是你的天敌。"

  呵,我勾唇一笑,怪不得他会这么说,原来我们真的是天生的敌人......

  看我但笑不语,他有些惊讶,放下杯子,直盯着我:"凝夕,我记得赤宇和天一盟可是世仇......"

  轻抿一口茶水,我放下杯子,慢条斯理的说:"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赤宇的祖辈当年之所以会漂洋过海,来到荷兰闯天下,都是拜天一盟所赐......

  当年,两个帮派为争地盘,死伤无数,可最后,输的是赤宇,未免对方赶尽杀绝,所以只好远走他乡......

  而天一盟则在亚洲发展的越来越壮大,最后还与意大利的海莱茵,美国的甘必诺,俄罗斯的凯德尔并称为四大家族......

  轩辕家的每一个人都记得这一段血海深仇,我当然也是这种熏陶下长大的......

  可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天一盟就因为家族内部争斗,已经分裂了,本家的势力远不如从前,这几年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所以,我从没把它当做对手来考虑,没想到......

  "我记得,天一盟的本家并不姓旋......"我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传越听后,露出一个让人不怎么舒服的笑容,"旋是随母姓,他是一个私生子......跟你一样。"

  我轻轻点了一下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看我的反应如此平静,他反而有些尴尬,清了清喉咙继续说:

  "我们两家是世交,那时天一盟还没有分裂,所以在本家见过他几次。

  当时我们都很小,他十岁,哥哥比他大两岁,而我那时只有七岁,所以对他的印象不是很清晰,只是记得他和哥哥总是喜欢同一个玩具......

  哥哥每次都会让他先玩,可是,他真的很奇怪,玩过后的玩具都弄得支离破碎......"

  说到这里,他略微一顿,冲着我暧昧一笑,"从小,他就是个独占欲很强的孩子......"

  "哦"我轻轻点了一下头,端起茶杯又细细的品了起来,这花草的味道不错,初喝有点苦,入口久了,有一股甘甜萦绕在舌尖,临走的时候带回去点给宇他们尝尝......

  我平淡的反应让他收敛了笑容,他盯着我的脸,接着说:"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天一盟内部争权越演越烈,最后还是导致了分裂,本家失势了,而旋司夜就在那个时候失踪了,你猜他去了哪?"

  他试探性的发问,让我哑然失笑,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了三个字:"猜不出......"

  他目光一冷,神色有些不悦,"他被自己的父亲送去了本家的一个秘密基地,专门用来培养杀手的。这个地方,他们对外隐瞒的很严密,除了本家,连天一盟的其他成员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

  "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强而示之弱,则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我分析道,司夜的父亲倒是个阴险狠毒的角色。

  传越皱着好看的眉毛望着我,疑惑的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我轻轻一笑,"是兵法,我的意思是说,兵不厌诈,适时的隐藏实力是一个非常聪明的方法,只是,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培养成杀人机器,这有点不太人道......"

  "呵"他轻笑一声:"你知道他父亲有多少个儿子吗?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一个......活下来,就让他为本家卖命,活不下来,那也只能怪他生错了人家,投错了胎......"

  够狠!是不是每个混黑道的人都要如此的绝情,连为人父母的天性都可以泯灭......

  我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刺痛的厉害......

  "可是,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六年后,旋司夜已经成为一个顶尖的杀手,没血没泪的杀人机器,可是,他父亲却不敢让他回来了......"

  "怕控制不了他?"我问道。

  他点点头,"没错,但是,辛苦培养了六年,杀掉实在可惜,所以就把他留在了那里,为天一盟继续培养杀手,而他也注定一辈子无法离开......"

  我无语了,怪不得,我一直觉得旋司夜在往生岛的地位很特殊,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

  "但是,不知为什么,四年前,他突然回到了天一盟,那个秘密基地被人彻底的毁了,因为是暗中进行的,所以天一盟不敢声张。而旋司夜以他狠辣冷血的作风,诡谲狡诈手段很快控制了本家,那时他父亲已经是风烛残年了,只好把天一盟托付给他,而他也的确出色,不久就统合了天一盟的其他分支,重整旗鼓,只用了四年的时间,就暗中控制了亚洲各大帮派......"

  "而你们,看天一盟又恢复了往日的雄风,所以,又重新树立了他四大家族的地位......"我帮他说下去。

  他看了看我,说道:"四大家族本就是同气连枝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闻言,我轻声几声,眼神嘲弄......

  天一盟失势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伸出援手?同气连枝?骗鬼去吧!

  人一走,茶就凉,这才是真的......

  看出我笑容的含义,他坦然道:"这就是我们的游戏规则,凝夕,你应该懂......"

  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与此同时,在荷兰出现了一个让各个黑帮老大都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他们身怀绝技,神出鬼没,甚至可以杀人于无形,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而死的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跟赤宇有点关系,赤宇的实力却因此蒸蒸日上,逐渐由一个龟缩在中部的中等帮派,一跃成为荷兰第一大帮......凝夕,你说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他的眼睛紧盯着我......

  我轻轻一笑,原来,这才是重点......

  "你说呢?"

  我的笑容依然舒展如风......

  闻言,他眸光一冷,面色一沉,一挥手,整桌精致的茶点,精美的茶具全部被打翻在地......

  呵,这么快就演不下去了吗?

  看着地上弄脏的茶点,破碎的茶具,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真是暴殄天物......

  他慢慢站起来,双手撑在我椅子两边的扶手上,倾身凑近,"我想听你说。"

  "说什么?"

  阴沉沉的目光里闪出一丝凶狠,我知道,他的耐性已经快被我磨没了......

  注视了我片刻,他的嘴角缓缓勾出一抹冷笑,"没想到你除了床上工夫了得,装傻的工夫也是一流......"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浅笑道:"客气......"

  看我依旧面不改色,他有些按捺不住了,语气也变得有些蛮横无礼:"轩辕凝夕,你当年被自己的家人当成货物一样卖到了那个地方,后来在那里,碰到了旋司夜,是他把你一手调教成一个完美的杀手,是他教你在床上如何取悦男人的,我说的对不对?"

  我轻笑一声,未置可否:"接着说......"

  "可是,在你回到赤宇之后,与此同时,那个秘密基地就被人摧毁了,所有驻守在那里的人都死了,包括他们的负责人,旋司夜的亲姑姑......"

  我心里一震,蔷薇夫人竟然是他的亲姑姑......

  "我为你做尽一切,结果你却那么无情的对我......"

  原来是这样,我有些闪神......

  看到我的表情,传越直起身,慢慢坐回椅子,讪笑道:"终于有点反应了......"

  我瞟了他一眼,没答话......

  我不疼不痒的态度彻底的激怒了他,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哼,轩辕凝夕,当年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这次,你又摆了他一道,你以为他会放过你?你一向自诩聪明,可我看你这次是自掘坟墓......"

  我看着气急败坏的他,我笑得更灿烂了,调侃道:"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住在这里,今天来就是为了套我的话,可惜,你太沉不住气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跟我玩这套,你还嫩了点......

  没套出我的话,倒是让我了解到,原来传氏兄弟在调查我,而且,他们似乎对我和旋司夜之间的那笔烂帐特别感兴趣......

  一个人对某件事情感兴趣,就说明他想从中得到些什么?传越,或者说是传之,他到底想从我和旋司夜的矛盾中得到什么?

  我打了呵欠,累了,不想了,等见到传之再说,传越只不过是个探路石,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

  "如果,你没什么事,就请自便吧,医生说我要多休息,我就不奉陪了......"我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站起来,转身走人......

  "等一下,我私人有些东西想拿个你看看......"传越一脸铁青的唤住我。

  私人?这么说,传之不知道。这我倒是有点兴趣......

  我慢慢坐回椅子,懒洋洋的看着他:"是什么?"

  他掏出一沓照片扔在桌子上,"你自己看吧......"

  我拿起照片的那一刻,传越终于看到了我惊讶的表情。

  "这是......"我感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

  "这四年来,凡是和你有过关系的男人,没被你杀掉的,都在这里了......"

  和我有过关系的?呵,那这些人死得真是不值,因为这里的人当时都被我施了催眠术,我和他们根本就没关系......

  就算是为了赤宇,我也不可能跟这么多人上床,我总要为自己的健康着想......

  除非是万不得以,碰到意志力强的人,除了石龙那次,好象还有两次,不过,利用完之后,没用了就被杀掉了,而且根本不用我动手,乔伊最喜欢干这个了......

  可是,传之,他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你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哥哥这四年来一直在暗中关注你......"他看着我的眼神阴冷能结成冰。

  我随手把照片扔在了桌子上,漫不经心的说:"没想到,令兄还有这种爱好。"

  "轩辕凝夕,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也不用得意......"他狠狠的说。

  我轻笑一声,得意?我有吗?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别以为哥哥喜欢你才这么做,像你这种女人......如果他真喜欢你,又怎么会看着你展转于各个男人之间......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对你很有兴趣,可是,让哥哥有兴趣的东西都有什么下场,我最清楚不过了......"

  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兴奋,有些期待,有些幸灾乐祸,总之,就是满怀恶意......

  见状,我的嘴角勾出一抹浅笑:"传之,你很讨厌我,为什么?"

  我记得自己好象没得罪过他......

  他略微一怔,随即轻勾唇角,扬出一抹似笑非笑:"原则上来说,我喜欢任何精致漂亮的事物,可是,轩辕凝夕,你不同!你比那些罂粟还毒,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你要是敢害我哥哥,我保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轻笑一声,心想,就凭你?

  "传少爷大可放心,我对令兄从来就没有非分之想,至于令兄是怎么想的,就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了,不过......"我故意顿了一下,玩味的说。

  "温柔乡,英雄冢。你觉得令兄的定力比起旋司夜怎么样?比他强吗?"

  "你以为我哥会像旋司夜那样,被你弄的神魂颠倒?"

  "这就很难说了,说不定,是我被他弄得神魂颠倒呢?"

  "你......"

  "呵,别这么激动,我开玩笑的......"我轻轻打了个呵欠,慵懒的说。

  "传少爷,你既然对令兄这么有信心,又何必来为难我呢?再说,我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多虑了......"

  "哼,你知道就好......"

  "天快黑了,要不要让佣人为你准备晚餐?"

  我是不想对着他进餐,一定会消化不良。不过,好歹也要让一下,毕竟人家才是这房子的主人嘛。

  "不必......"甩下这两个字,他冷着脸离开了......

  呵,面色铁青,太阳穴暴突,看来这个下午他过得非常不愉快......

  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我转过脸,看着天边那轮血色残阳,黑夜又快来临了......

  我轻笑了一下,原来,我们一直是带着同样卑微的伤口,在既定的宿命里颠沛流离......

  这命定的伤口让我们无法倾诉,无法停息,也无法得到救赎......

  原来,真的是如此,从相遇的那一刻起,一切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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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罂粟

  昨夜下了一场细雨,清晨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芬芳,微凉的晨风吹过,树叶发出清脆的声响,细碎的晨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星星点点的洒落在白色的餐桌上,让桌上的食物显得更加的诱人......

  "我脸上有东西?"我抬起头,目光寻向坐在我对面的这个笑得一脸温和的男人......

  说是特意回来陪我吃早餐,可是从开始到现在,面前那些美味的食物他根本就没动过,只是坐在那里,专注的看着我......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四年没见你了,想多看看你,怎么,影响你的食欲了?"

  关切的眼神,温柔的言语,再加上舒展如风的笑容,就是座冰山,也被他溺毙了......

  唇角轻轻勾出抹浅笑,我调侃道:"怎么会,传先生也算是秀色可餐,对着您我的胃口比平时还好......"

  我这话,一半是玩笑,一半是事实,传之和他弟弟都是中西混血儿,传越的外貌比较西化,传之则东方人的特质比较多一些......

  身形修长挺拔,面容精致俊美,举手投足之间的优雅,浑然天成的贵气,

  据说,传之的父亲是中国满清皇室后裔,所以他的贵族气质是与生俱来的,而且这种气质好像只传给了他一个人......

  在他身上唯一能体现其混血特征的,就是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像夏日的天空一样透明而纯净的蓝色,当他用温暖的目光望着你的时候,你会觉得整个世界除了这双眼睛之外,什么都不存在了......

  而现在,他就是用这样的眼神,透过细碎的阳光和斑驳的树影,笑意盈盈的望着我......

  "呵,你的形容很有意思。凝夕,知道吗?你是唯一一个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人......"

  闻言,我只是淡淡一笑......

  "你的气色看起来不错......"他优雅的端起精致的茶杯,慢慢品了一口。

  "有医生和佣人们的细心照顾,我的伤好的很快,真要好好的感谢您......"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你的手腕,还疼吗?"温柔的眼神里透着怜惜。

  我淡淡一笑"不疼了......"

  "是吗?那让我看看。"说着起身,绕过餐桌,只身凑近,在他靠近的那一刻,我闻到一股清爽的馨香,淡淡的,暖暖的,如同夏日的香气......

  轻轻的抬起了我那只还打着石膏的左手,他仔细的端详着,叹息道:

  "对一个女孩子,他出手也未免太狠了......"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静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没想到,他却突然低下头,在我的左手上轻轻一吻,我有些吃惊,想抽回手,却被他轻柔的托住......

  他慢慢屈身,轻轻拉着我的手抚上了他的侧脸,柔声说:"如果是我,就绝对不会这么做......"

  我浅浅一笑,心中计算着,这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昨天传越被我气得一脸铁青,今天传之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本以为他会借此接着试探我,没想到......

  恐怕是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反而会让我增加戒心......

  真正聪明的人,是不会做一些徒劳无功的事,而传之就是这样的人......

  "传先生,当然不会这么做,因为......你不是一个迷信暴力的人......"

  "哦,何以见得?"他似乎对我的说法很敢兴趣......

  我作势要拿茶杯,不着痕迹的抽回了手......

  他轻轻一笑,不以为忤......

  "因为,您是一个真正懂得如何使用权力的人,暴力虽使人恐惧,但那不是权力。真正的权力表现在眉毛微微扬起的点头和不容置疑的手势上。从您平时的言谈举止中,要想看出这一点,并不难......"

  说完,我微微颔首,举杯轻饮,好茶,在外面很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茶了,这种花草茶不如红茶浓郁,这清香的口感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放下茶杯,抬起头,却迎上一双探询的眼,那眼神似要伸入我内心深处来一探究竟......

  "凝夕,你有一双能够洞穿人心的慧眼,心思又纤细如尘。做你的朋友是一种幸福,可是如果成为你的敌人,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闻言,我轻笑一声,回复道:"传先生,言重了,我的这点小聪明又怎么敢班门弄斧呢?"

  他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凝夕,听说过我的曾外祖父吗?"他直起身,慢慢坐了回去。

  我轻轻点了点头,"当然,他可是历代黑帮领袖一直力图模仿和超越的榜样。"

  提到他的曾外祖父,传之湛蓝的瞳仁里闪烁着异样的神采,那是一种无上的崇敬和向往......

  "我的曾外祖父是一位犯罪策划大师,他相信最有权势的人是说话最少的人。所以他一生从未发动过任何战争,总是喜欢躲在幕后操纵其他家族间的明争暗斗,坐收渔人之利。

  就在其他教父不断引起争端的时候,他已经悄悄地把自己的集团变成了纽约最有势力的家族。

  凝夕,知道吗?他是一个天才,也是我这辈子最崇拜的人,在世人眼里,他的残忍无情充满传奇色彩,他的诡谲狡诈富于神话气息,甚至连他的错误都是不朽的......"

  传之的眼睛望着遥远的天空,目光深邃而迷离。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许他什么都没看,他已经沉浸在对先祖的憧憬中了......

  这是一个对权势有着疯狂迷恋的男人,我在心里暗忖......

  那种迷恋的眼神我见过,在另一个男人的眼里,不同的是他迷恋的是杀戮和血腥......

  不过,不论是哪种迷恋,都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很危险,甚至丧心病狂......何况,他们不是普通人......

  "对不起,我有些忘形了......"他蓦然回神,低声道歉。

  我了然一笑:"我能理解......"

  他微微眯起狭长的双眸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

  "凝夕,知道吗?我从来没跟其他人说过这些,但是,我觉得你会懂,因为,你是一个真正聪明的人......凝夕,愿不愿跟我携手合作,我们可以创造一个崭新的时代,属于我们的时代,我们甚至可以超越我曾外祖父的辉煌......"

  传之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隐微的激动。

  "合作?赤宇和甘必诺?"我疑惑的问道。

  他摇了摇头,"是你跟我,我们合作,我非常的欣赏你,其实,这四年我都有留意你,我知道,赤宇能有今天完全是你的功劳......"

  呵,原来是这个意思,合作是委婉的说法,说穿了,他是想招揽我为他卖命......

  我笑着摆了摆手,"您过誉了,赤宇能有今天是众人齐心协力的结果,决非我一人之力。传先生,非常感谢您的厚爱,可是,我不能答应......"

  对于我的直截了当,他倒是很包容,笑容依然温和道,"不再考虑考虑......"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毕竟是轩辕家的人......"

  闻言,他惋惜的叹道,"的确如此,真是太可惜了......我觉得我们会是这世上最契合的一对,无论在哪一方面......"

  他的话似乎另有所指,我听后只是淡淡一笑。

  "传先生似乎很喜欢罂粟花......"我看着餐桌上满满的一瓶罂粟花,貌似无意的转换了话题......

  "我喜欢她的妖艳,魅惑,不羁,独立一枝,毫不犹豫的盛开,热烈而又奔放......怎么,你不喜欢?"他凝神望着我。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罪恶之花,的确让人神往,总是能轻而易举的俘获周围人的目光,可惜,她带着毒,这种毒可以让你万劫不复......"

  说到这里,我莹亮的双眼含着笑,目光与他深邃的目光交织,隐约着挑衅......

  "呵,呵"他轻笑几声,不以为然,脸上的神情依然温和,

  "凝夕,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她的毒......"

  "哦?"我略一挑眉,慢慢端起茶杯,轻笑道"您的品味还真是特别......"

  闻言,他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托着下巴,湛蓝的双眼,深邃的目光,注视我片刻,意味深长的说:

  "罂粟本身是一种很好的药材,是人贪婪的欲望把她变成了毒。其实,她的毒无所谓善恶,关键还在乎人心......凝夕......"他稍稍一顿。

  "恩......"我从茶杯中抬起眼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他勾起唇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一棵罂粟......"

  我略微一怔,心想,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

  他可没有传越那么好琢磨,传越的深沉是装出来的,随便撩拨几下,就挂不住了......

  可是传之,这个男人,我从一开始就摸不透他......

  我不会笨得以为他是真的想招揽我,那么他到底想试探我什么?

  对着他,每说一句话都得留神......

  我轻轻一笑,换了个话题:"传先生,这次回来应该不是只为故地重游吧,有什么是赤宇可以为您效劳,千万不要客气,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呵,这我可不敢当......其实,我这次回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觉得这里的天气不错,很适合植物的生长......"

  "哦?"我略一皱眉,随口问道:"传先生想种什么?"

  他微扬唇角,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一种世界上最美的植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也许你不会喜欢......"

  我微微颔首,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暗敛的眸光,闪过一丝冷意......

  他说的植物,难道是......

  "传先生,我在这里已经叨扰多日了,现在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我想也是时候回去了。"

  目的已经达成,我开始婉言请辞。

  "再多住些日子吧,为什么要急着回去,这里的佣人服侍的不好吗?"他温柔的询问着。

  "不是,只是我在外这么久,家里一定很挂念,所以......"

  "这倒是,你哥哥一定着急了,今天就走吗?"

  我点点头:"是......"

  "对不起,我一会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不介意吧?"

  我浅浅一笑:"不会......"

  "凝夕,临走之前不想再跟我说点什么?比如,你有什么事,是自己解决不了的,只要你开口,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非常诱人的暗示,可惜我不敢领这份情,他的人情,我欠不起,赤宇更欠不起......

  何况他这次回荷兰的目的是......

  我轻轻一笑,"的确是有一件事,一定要您帮忙不可......"

  "哦?是什么?"略带兴奋的语调。

  我指了指脚上的足环:"这个,请您帮我解下来......"

  湛蓝的眼眸顿时一暗,"怎么,你不喜欢吗?我记得轩辕家的族徽就是翔龙,所以我才把他送给你的......"

  我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我很喜欢,只是总带着有点难受,能不能把钥匙给我,这样我可以适当的让我的脚腕透透气......"

  闻言,他的脸色倒是好看了许多,温和的说:"我也想帮你,可是,它根本就没有钥匙......"

  "这......"我的表情是相当的难以置信。

  他看看我,无奈的耸了耸肩,"真的没有,这个足环就是为了锁住恋人用的,怎么会有钥匙?"

  恋人?那你用它来锁我干什么?我们之间好象没那么亲密吧?

  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跟他争辩这个也是多余,我苦笑了一下,这下可好了,难道真的要带一辈子?

  "真抱歉,帮不了你。"始作俑者依然笑的一脸真诚,并且说着风凉话。

  看着我认命的表情,他微微一笑,拿起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唇角,然后起身慢慢走过来,轻轻拉起我的手,用修长的食指在我的掌心写下了一串数字,温柔的说:

  "这是我的电话,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联系我,保证随叫随到......"

  闻言,我只是宛尔一笑,未应承,也未推拒......

  -----------我是阴谋的分界线----------

  男人依旧优雅的品着香茗,抬头看着对面已经空置的座位,淡淡一笑,湛蓝的眼眸,深暗难测......

  "她走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形晃了过来,填补了对面的空缺,来人有一双明亮的深褐色眼睛,面容帅气而俊朗......笑容天真而邪气。

  男人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未看来人,只是专注的盯着自己的茶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觉得她和四年前相比,有什么不同?"

  对面的人轻哼一声,讥诮道:"四年前就像只狐狸,现在,都快成精了......我昨天套了她一下午,有用的一句都没问出来,反而让她把我给设计了......"

  男人的嘴角缓缓的扬起一抹浅笑,戏谑道:"是你的道行还不够......不过,她也的确聪明,我进一步,她就退一步,而且每一步都应对的小心谨慎,无懈可击,可见她对我戒备的很......"

  "哥,你打算怎么做?"

  "有旋司夜来搅局,这个游戏就更好玩了,说不定会比我们预想的还要顺利......"湛蓝的双眸里闪出一抹狡黠。

  "那她呢?事成后你打算怎么处置?"深褐色的眼眸隐约着担忧。

  男人勾唇一笑,带着几分轻佻,几分暧昧,缓缓的放下茶杯,倚身坐椅,修长的十指交叠在胸前,慵懒的说:"这个女人,的确很好用,无论是做杀手,还是床伴都堪称完美......谁知道呢?到时候,看心情了......"

  湛蓝的眼眸望着花瓶里那些怒放的罂粟,犀利的目光,冷冷的蓝色,诡谲的笑容......

  这一切,让坐在他对面的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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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贴不上来了呢?

[ 本帖最后由 lmsisuguoguo 于 2010-6-22 11:2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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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兄妹
  "哥,我回来了......"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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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怎么我不管怎么发都是这一句话呢?有没有美妈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像就是那一章有问题,所以只好直接下一章了。

[ 本帖最后由 lmsisuguoguo 于 2010-6-22 11:4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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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京都

  日本,京都......

  皇一族是日本的一个神秘家族,本家在京都已经延续了几百年,一直暗中默默的为日本皇室效力,所以又被称之为"侍神"家族......

  皇家是一个忍者家族,但是又不同于一般的忍者家族,因为皇家最擅长的忍术是五行阴阳术。

  传说,这种忍术出神入化,玄妙至极,不但可以让忍者拥有不死之身,还可以控制鬼灵,甚至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不过,传说只是传说,我在皇家住了那么多年,从来就没见过皇家哪个忍者拥有不死之身,也没见谁起死回生过......

  真那么神奇,我的母亲也不会红颜早逝,香消玉陨了......

  所谓的鬼灵我倒是见过,不过那只不过是行动力极为迅速的忍者罢了,说穿了,还是人......

  外面的传言实在是言过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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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夕,怎么了?"北月打断了我的遐思。

  我抬头看看他,浅浅一笑:"没什么,有点累了......"

  "是吗?"北月含笑问道,莹亮的瞳仁熠熠生辉

  "过来,我把腿借给你,小时侯你不是最喜欢躺在我身上睡觉的吗?有一次,你一睡就是一天,我不敢动,腿都失去知觉了......"

  我笑了笑,"你还记得......"

  "当然了,从来没忘过,怎么样,要不要重温一下......"他笑着冲我眨了眨眼睛。

  "当然要!"我倚靠过去,躺进了北月的怀里......

  唉,真的很舒服,我又闻到了花朵放肆盛开时的味道,我知道花的精魂又在翩跹起舞了......

  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凝夕,真的很累吗?"北月俯首看着我,轻轻的抚摩着我的额头。

  我闭着眼,点了点头,"是啊,很累......"

  "这么辛苦,为什么不让自己歇一歇......"北月的手指轻轻的按压着我的太阳穴,体贴的帮我舒解疲劳......

  我舒服的像个小猫似的,窝在他怀里,叹道:"不行,事情没有做完之前,再辛苦我都要撑下去......"

  北月深深的叹了口气:"让自己活得这么累,凝夕,值得吗?"

  我淡淡一笑,张开眼睛看着他:"北月,你知道的,我无从选择......"

  他的眼睛黯淡下来,惆怅道:"真不知道阿姨当年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别这么说,我毕竟是轩辕家的人......"我安慰道。

  "可是,振兴轩辕家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北月不平的说。

  我释然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北月,我可以不管轩辕家,但我不能不管宇,我不能让妈妈死不瞑目......"

  他无语了,晶莹的眼眸里溢满了心疼,脸上的神情是对命定的无奈,

  我们都知道,这是我的宿命,在劫难逃的宿命......

  "北月,一会,我想去看看妈妈......"

  "好,要不要我陪你......"

  "不了,我想单独和她说说话......"我幽幽的说。

  母亲的墓建在皇家的后园,周围环绕着几棵高大的樱花树,清风拂过,粉红色的花瓣如同有了生命般,随风婆娑起舞,摇曳生姿,我知道,这是妈妈的灵魂在向我问好......

  记得妈妈去世的那一年,这几棵樱花树开得犹为的茂盛,粉红色的花瓣犹如天边的晚霞,流光溢彩,绚丽动人......

  舅舅告诉我,那是因为妈妈的精魂附在了樱花上,以后看到樱花,就好象看到她一样......

  是的,妈妈把她曼妙的灵魂附在了樱花上,她鲜红的血液,让花瓣更加的妩媚,她柔弱的身躯让枝叶更加的茂盛......

  其实,我早就知道,樱花,看似温柔,却是一种残忍的树......

  我缓缓走过去,单膝跪在墓碑前,伸手抚摩着墓碑上的照片,柔声问:"妈妈,你好吗?"

  照片上的人,只是望着我,暖暖的笑着......

  印象中,母亲比那樱花更美,却也比那樱花更柔弱......

  无数个夜晚,她以泪洗面,我不明白,

  到底是什么样的煎熬?可以让一个人活得如此的痛苦......

  弥留的那一刻,母亲拉着我的手,艰难的说:

  "凝夕,回轩辕家去吧,回去......看着宇。他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得不到父亲的疼爱,也没有幸福的家庭。他虽然是哥哥,但是,妈妈希望你能照顾他,守护着他,让他幸福......"

  "宇?"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宇,我的哥哥。

  "凝夕,妈妈知道你是个坚强而又聪明的孩子,你注定不会是一个平凡的人......你回去,要面对很多的压力,甚至会受到伤害。我犯的错误,却要你来承受,请原谅我的自私......可是,妈妈真的是没有办法,我亏欠他们母子太多,这会让我死不瞑目......"

  我拉着妈妈苍白纤细的手,轻轻抚上了我的脸,含泪带笑的说:"放心吧,妈妈,我答应你,我会守着宇,让他幸福......"

  听到我的话,她满足的笑了,那个笑容却是如此的哀戚悲凉,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妈妈......"我对着墓碑上的照片说:"你放心吧,宇,他很好,他还是那么温柔善良,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有变......"

  我笑了起来,这天,在母亲的墓碑前,我说了许多宇的事......

  母亲安静的听着,恬淡的笑着,樱花随风翩跹起舞,一瓣一瓣的撞到我的身上,如同自尽一样的惨烈而温柔......

  直到月华如练,模糊而清淡的星光守侯在樱花的树干上,我才停下来......

  "妈妈,你知道吗?为了轩辕家,为了宇,我......真的尽力了......"

  三十九、与虎谋皮

  在皇家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就准备回荷兰......

  北月见我要走,惊讶的说

  "这么快就回去,不多住几天?父亲就快回来了,你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我歉然一笑:"不了,那边的事我真的放心不下,带我向舅舅问好......"

  北月叹了口气,无奈的说:"算了,我知道留不住你,自己多注意身体,有什么异样立刻来京都找我......"

  "我知道,再见了北月,多保重......"我用我热情的拥抱来向他告别。

  "凝夕,记住,皇家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北月抚着我的黑发,郑重的承诺着。

  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我欣慰的笑了,在那一刻我知道,即使我再怎么浮沉飘泊,也不至于流离失所,因为,这里永远都会是我的避风港......

  北月,谢谢你......

  回程的飞机上,虽是归心似箭,但心情多少有些晦涩......

  那晚之后的第二天,我就只身去了日本,一半是因为北月的催促,另一半则是因为宇,说实话,我现在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其实,从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感觉到我们之间微妙的变化,我最怕的就是表象被打破的那一刻......

  因为我知道,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结果......

  唉,没想到,连野兽都不曾惧怕过的轩辕凝夕,竟然没有勇气来面对自己的血缘至亲......

  宇对我的感情,我不是没有感觉,可是,他是我的哥哥,血浓于水的亲人,

  我告诉自己,怎么也不能重蹈母亲的覆辙......

  还有若冰,他竟然......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十指交叉垫在脑后,仰望着舱顶......

  旋司夜加上传之已经够乱了,现在我们自己内部又出状况,‘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回到城堡时,夜已经很深了,可是,大家都没有睡,看到我回来,都是一脸的凝重,气氛相当的压抑......

  "怎么了?"我边问边走进客厅,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凝夕......"宇看着我说:"刚刚得到消息,我们已经被四大家族联手封杀了......"

  我神色一僵,随即轻笑了一下,旋司夜,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竟然还是用这种方法......

  "理由是什么?"我平静的问,既然他玩起了高姿态,那就得有足够让人信服的理由。

  "上次和意大利人那笔军火交易,他说是我们黑吃黑,而且还杀人灭口......"宇说道。

  "哼,这根本就是贼喊捉贼......"滕俊挑眉说道。

  "明知道是这样,我们也拿他没辙,因为从表面现象看,的确是我们的嫌疑最大,还有,那个假寒烈已经被凝夕杀了,我们就算要反击,也拿不出有利的证据了......"若冰看着我说。

  我默叹一声,疲倦的把自己扔进沙发里,坦言道"我不该一时激动杀掉他,这的确是我的失误......"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要尽快想出对策,否则,后果很严重......"元旭瞟了若冰一眼。

  "赤宇会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没人愿意再跟我们交易,失去了主要的经济来源,士气容易低靡,到时候,不用别人来攻击,我们自己就先土崩瓦解了......"宇仰首叹息道。

  "也许,他从一开始就是这么设计的,这招可是够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慢慢向后倾身倚靠着沙发,我微微眯起双眼,分析道。

  "我就不信,他真的可以一手遮天吗?"滕俊愤愤的说,用手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

  闻言,我轻轻一笑,直起身看着他"不用遮天,能遮得住我们的头顶,就可以让我们不见天日!"

  众人一片沉默......

  "凝夕,我们怎么办?"元旭的目光有些阴沉。

  我摇了摇头,"明天再说吧,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还是依言各自散了......

  最后,只剩下我和宇,一时间,静默无语,气氛有些尴尬......

  "凝夕,北月,他怎么样?"还是宇先打破了沉默......

  "他很好。"

  "那就好,你累了吧,回去休息吧......"宇说完,落寞的转身,他的脊背孤独而僵硬。

  我有些于心不忍:"宇,我......"

  还没等我说完,他突然打断了我:"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你是我的妹妹,放心吧这种关系不会变,就像你所希望的那样......"

  我吸了口气,"宇,对不起......"

  宇凄凉的笑了笑:"对不起什么?你拒绝了亲哥哥的求欢?你做得没错,错的那个人是我......"

  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也许,什么都不应该说,即定的事实,说什么都是多余......

  "对了,你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了,我为阮泠换了个假身份,从今以后,她就可以过全新的生活了......"

  "我知道了,辛苦了......"我莞尔一笑,宇替我了了一件心事。

  他摇头苦笑了一下:"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而已......"

  "其实,我知道,对于这次的事,你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可是,你不愿意对我说......"

  他转过身来,深邃的黑眸直直的看着我,神色沉痛......

  接触到他的眼神,我心里陡地一凉,静静的看着他,片刻,叹了一口气说道:"宇,我没办法,除了他,我想不到救赤宇的办法......"

  趁现在还来得急,我不想等到赤宇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走这一步,那样只会更被动......

  "他是那么好说话的吗?与虎谋皮,从来就不是你会做的事......"

  我扬唇一笑,"为了赤宇,就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凝夕,不要去......"他痛楚的说,声音里隐隐的企求。

  "......"我默不作声。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宇依然不死心。

  我无奈的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倒是有一个,不过,你一定不会同意......"

  "是什么?"

  "旋司夜,要我跟他走......"我如果答应,相信可以保赤宇一方平安。

  宇的眼色骤然一沉,咬牙道"他想都不要想!"

  我笑了,走过去贴近抱住他,十指纤纤轻抚着他的脊背,舒缓着他的紧绷,头埋在他的颈窝安慰道:"宇,我不会走。"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宽厚的手掌轻轻揉搓着我秀长的黑发,叹息道:"可是,我依然担心......"

  我仰首看着他,调笑道:"那你要怎么才能安心?"

  宇低头看了我半晌,随后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喟叹道:"真想把你变小,放进我的口袋里,这样就不怕把你弄丢了......"

  我无语了,因为我从宇那微微颤抖的身体,那用力拥住的我手臂,感受到了他的不安,和深深的恐惧......

  宇,放心吧,我哪里也不去,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我的眼神无比坚定,里面的深沉却比这静谧的黑夜还要浓重......

  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我看到深邃沉寂的夜空,朗月繁星都悄然躲在乌云的背后,阴沉沉的天幕像泼了黑墨的宣纸,没有一丝的光亮......

  风雨欲来的前兆......

  明天,赤宇头顶的天空,注定不会有太阳......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糟,在四大家族联合声讨下,以前的合作伙伴不约而同的与我们划清了界限,归附的帮派开始蠢蠢欲动,族内的长老纷纷向我和宇兴师问罪,赤宇上下一片人心惶惶......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雨声清脆悦耳,此刻听来,却是说不出的烦心......

  只身站在落地窗前,凝神望着窗外的连绵不断的细雨,我的眼色比天空还要阴霾......

  "凝夕......"滕俊端详着我阴郁的脸色,呐呐的出声。

  我慢慢转过身来,吩咐道:"把电话给我......"

  "凝夕,你打算怎么做?"他担心的问。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打算去和老虎商量一下,看看他能不能把皮借给我......"

  这时电话接通了,"传先生,您好,我是轩辕凝夕......"

  ......

  与他约定好时间地点,放下电话,回头却不期然迎上一双担忧愠怒的眼睛,

  "宇,你回来了......"不是说集团有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凝夕,真的要这么做?"宇幽幽的发问。

  我点了点头:"现在不过是个开始,旋司夜,我了解那个人,不赶绝我们,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那么,你去找那个人,他会要你付出什么代价,你想过没有?"宇扣住我的肩膀,声音倏然激动......

  "宇,别这样,我只是去和他谈合作......"我这句话一说出来,不但宇不信,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信......

  看着他们置疑的目光,我轻叹一声"别多想,我手上的筹码,比我诱人的多......"

  "宇,凝夕她自己有分寸......"元旭适时为我们打着圆场......

  可是,宇的身体还是紧绷的,扣住我的双手还在不断的用力,肩部的肌肤已经泛出红印......

  我蹙眉忍耐着......

  "啊,宇快放手,凝夕的肩伤被你弄裂了......"滕俊惊叫起来。

  一丝血流沿着我的胳膊滑落到雪白的地毯上......

  宇见到此景,蓦然松开手,一只手已经是满手猩红......

  "对不起......"宇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太过震惊让他步伐不稳,向后踉跄了一下,若冰在身后及时扶住了他,冷冷的瞟了我一眼,扶着神色呆滞的宇坐到了沙发上......

  元旭和滕俊跑过来扶住我,手忙脚乱的为我检查伤口,急切的问:"要不要紧?"

  我摇了摇头,垂下双眼,低声说:"我没事......"

  "滕俊,快去叫医生来......"元旭急声吩咐道。

  "是......"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我挥开元旭的手,只身走到宇的身边,屈下身仰首看着他,柔声说:"宇,你不相信我吗?我答应过你的事哪次食言过?"

  "凝夕,对不起,我......"他不知该怎么说下去,清亮的眼眸里是满满的懊悔。

  "我答应你,什么都不会发生,等我回来......"我拉着宇的手,抚上了我的脸颊,笑容依然温柔,眼神是从没有过的坚定......

  宇看着我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我按约定的时间来到传之海边的别墅,他正在花园巨大的白色凉伞下,悠闲的享受着晚餐......

  见到我,优雅的用餐巾擦了擦唇角,慢条斯理的站起身,迎了过来

  "晚餐用过了吗?法国血牛排,三分熟,味道刚刚好,要不要用一点......"他的笑容依旧绚目迷人

  我看了看精美餐盘里,那些带着血丝的牛肉,摇了摇头"不了,我不吃带血的肉......"从往生岛回来后,我就没再吃过生肉......

  他的嘴角微微漾出抹笑痕,惋惜道:"那太可惜了,真的很美味......"

  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他示意佣人为我端上一杯热茶。

  "今天怎么想到来看我......"他一边优雅的进食,一边笑容满面的明知顾问......

  "传先生恐怕已经猜到我的来意了吧......"我索性开门见山。

  "不是特别的清楚,说说看......"只手端起桌上的酒杯,暗红色的液体闪动着琥珀一样的光芒,微微颔首,轻嗅酒香,方才细细的品了一口......

  82年的波尔图LANFFL,这个男人可真懂得享受......

  我微微一笑,说出的话却与他所预料的大相径庭。

  "不知美国的民众对贩毒是何反应?传先生长居美国,一定非常了解......"

  他的动作微微一滞,湛蓝色的眼眸,一闪而过的阴冷......

  轻轻的放下酒杯,浅笑道:"怎么想到问这个?"

  "我是在替您担忧......"刚才的失常只是一瞬,却还是被我捕捉到了,看来和我预想的应该八九不离十......

  "哦?这话怎么说?"依旧是明知顾问......

  这装腔作势的本事,看来我只能认第二了,他才是第一......

  我探手端起茶杯,优雅的轻饮一口,慢条斯理的说:

  "美国的民众对贩毒深恶痛绝,所以美国的黑手党,可以被指责杀人,放火,走私......聚赌......但是,绝对不能跟毒品沾上边,否则就会就会引起民众的极大反感......"

  "的确如此,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挑起好看的眉毛,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你还真装得下去啊!我在心里暗忖......

  "传先生,甘必诺这几年经营的什么事业,想必您比我更清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的家族里至今仍有人从政吧......"

  卡罗·甘必诺就是一个善谋权术的政治天才,深谙政治和法律,常常利用舆论的压力,制对手于死地,杀人于无形......

  而传之,继承了他的"优良"传统,虽然自己不在政界,却安插了家族中的亲信,活跃在纽约的政治舞台上......

  "凝夕,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他终于放下了刀叉,身体微微后倚,湛蓝的眼眸直直的看着我......

  终于,不用再绕圈子了,跟他说话,真累!

  "那就恕我直言了,甘必诺是一个在意社会舆论的家族,所以,您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钱,不可能用自己的家族事业来漂白,也不能在美国国内,所以,您一直希望能在国外找到一家可靠的上市公司,来为甘必诺洗黑钱,不过很可惜,您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

  "你连这个都知道?"单手撑着轮廓优美的下颚,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

  我听后淡淡一笑,缓缓的放下茶杯:"赤宇的‘影堂',不是只会杀人的......"

  闻言,他勾唇浅笑,笑意却分明未达眼底,有点寒人:"凝夕,你在调查我......"

  是肯定,不是疑问......

  我直视着他湛蓝如洗的眼眸,毫无所惧,浅笑道:"彼此彼此,传先生不是也在查我吗?"

  他的眼神一瞬间凛冽,冷澈如冰,"我该说你勇敢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怕死的调笑道:"我更希望听您夸我聪明......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他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复又端起了酒杯......

  "赤宇可以为您洗钱,而且是无偿的......"宇,抱歉,要拉集团下水,不过非常时期,这也是迫于无奈......

  "哦?"他闻之挑眉,饶有兴趣的问:"条件是什么?"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他也懂。

  "解除赤宇的封杀。"

  他仰首轻笑几声,表情怪异,我冷颜以对,不明白,他的表情何以变化的如此之快......

  "早就猜到你是为这个来的......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能跟我绕这么久......"

  他敛住笑,正色道:"凝夕,我佩服你,你人不在美国,却对那边的形势和游戏规则了如指掌,让我不得不对你又另眼相看,你总是能带给我惊喜......"

  我淡淡一笑"好说......"

  "其实,你不用费那么大的力气,直说不就得了,你的请求......我不会拒绝。"醇厚的声音,亲昵的语气,使周围的气氛刹那间变得暧昧而诱惑......

  我轻轻勾起唇角:"不是我,是赤宇希望可以和您合作,这场交易对我们双方都有利......"

  闻言,他摇头笑笑,放下了酒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只有坦白告诉你,你们的条件很诱人,可是,还不足以让我为了它而去得罪旋司夜......"

  我心底一沉,什么意思?难道为了我就可以?

  "再加上赤宇一半的码头控制权......"我不信这次他不动心。

  果然,他轻挑了一下眉毛,"赤宇不是不碰毒的吗?"

  "现在依然如此,我们只是把码头卖给你,至于你要做什么,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与其让他在荷兰散货,还不如给他留条路,让他把货散到国外去......

  "呵,我的确是有点动心了,可是凝夕,这些还是不够,旋司夜控制着亚洲的毒品交易市场,为了这些而得罪他,我还是得不偿失......"意兴阑珊的表情,他对这个话题似乎已经失去了兴趣......

  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弧线优美的唇角,他结束了用餐。

  "帮不了赤宇,我真的很抱歉。"彬彬有礼的表达完虚假的歉意,他站起身,正要离开

  "那么,传先生觉得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您满意......"我忍不住咬牙道,形势比人强,没想到他这么难应付......

  闻言,他眼眸一暗,只身走过来,双手撑在我椅子两边的扶手上,将那张精致的俊颜靠得更近,湛蓝色的眼眸纯净的让人窒息,摄人心魄......

  "我想要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低醇的嗓音犹如黑羽恶魔在耳边吟咏,魅惑而又感性......

  我定定的看着他,面无表情......

  他露出一贯的招牌笑容,修长的食指轻轻的摩挲着我的脸颊,惋惜道:"这次见到你,你冷淡了许多......"

  接着挑起我滑落在颊边的几绺碎发,俯首轻嗅一下,叹息道:"四年前那一夜,我至今想起依然回味无穷,你却好象什么都不记得了,凝夕,你很让人失望啊......"

  我唇角微弯,扯出抹牵强的笑:"传先生,您说笑了,以您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可是,我现在就想要你!"拉我头发的手在略微的用力,深邃的眼眸闪出一道犀利的冷光,冷冷的蓝色,阴寒无匹......

  我眉峰微蹙,仰脸看着他,与他冷冽的目光交织......

  片刻,他勾唇一笑,目光放柔,探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背,俯在我耳边柔声说:

  "如果,你不想,我也不逼你,我从来不会把女人锁在床上,我比较喜欢女人心甘情愿的......j求我上她......"

  然后,他直起身,对着手下吩咐道:"送轩辕小姐回去......"

  我依旧坐在那里,没有动,他无谓的耸耸肩,转身打算离开。

  "传先生,"我唤住他,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回头,"我答应你,不过,赤宇要占洗钱总数的两成......"

  闻言,身后的男人放声笑了起来,"你算得可真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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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遗失

  男人只身步近,把我从椅子上腾空抱起,犀利的眼眸紧紧的锁住我,对候立在一旁的手下吩咐道:"帮我取消今晚所有的约会,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我谁都不见......"

  缓缓俯首耳畔,用只有我能听到声音低语,"四年前,你在床上的样子我至今难忘,今晚,可别让我失望哦......"

  略略扯动唇角,我的笑依然浅薄牵强......

  宇,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们已经被人逼到了死角,事情已经超出了我能控制的范围......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形势迫得我不得不低头,一切只能身不由己......

  抱着我的男人颔首蹙眉,湛蓝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悦,轻笑:"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漫漫长夜,我们......才刚刚开始......"

  很快,被他抱进宽敞华丽的卧室......

  看得出来,这房间的主人偏嗜蓝白色,

  室内的装潢以蓝白为主色调,淡雅的蓝,莹润的白,幽雅而不失尊贵,浪漫而不乏神秘,

  这是一种内敛的华美,而非奢华的张狂......

  男人缓缓步近,伸手递给我一杯红酒,我沉默的接过,他转身坐在床边风格高雅的兰色座椅上,一手拿着酒杯,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你今天,看起来有些僵硬,应该不是害怕吧......"男人调笑道。

  害怕?我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害怕,只是想到回去后要如何去面对宇,心情有些沉郁,

  一夜未归,任谁都会猜到发生了什么......

  而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不像旋司夜那么不可理喻,可是,要他不在我身上留下痕迹,似乎是不可能的......

  扬起手,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下......

  无意的举动却惹得旁边的男人有些不悦,出声提醒道:"别喝太多,我不喜欢身下的女人是没有反应的......"

  闻言,我扬唇一笑,"我的酒量很好......"

  男人深邃的双眸闪烁着幽蓝,唇边的浅笑如同暗夜之花,泛着诱惑的荧光,触手却是冰冷......

  "过来......"他放下酒杯,低声吩咐道。

  我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将手中的酒杯放到一边,依言靠近......

  男人伸手将我拉入怀中,环抱在胸前,温热馨香的气息团团包围着我的纤弱,双手交握,揽住我的腰身,叹息道:"你怎么还是这么瘦......"

  还未等我做出反应,他启唇含住了我莹白如贝的耳垂......

  室内的灯光昏黄柔和,瓶中的罂粟妩媚妖艳......

  我微微侧过脸,想起四年前,当我从传之的床上回到城堡,宇望着我那痛楚的眼神,我的心中一阵刺痛......

  宇......

  同一个夜晚,同一片星空下,有个人注定彻夜不眠......

  "盟主?。"那萝偷偷观察着男人冰凝的侧脸,禁不住担心的低唤。

  "看清楚了吗?"过了半晌,男人沉声发问,是不死心,还是不愿承认这样的结果?

  "......"她轻吸一口气,说道"看清楚了,是她......"

  "出去!"男人的眼睛是无边的黑,无边的暗,酝酿着狂风暴雨,压抑着雷霆万钧。

  那萝的心底陡然一冷,"盟主......"

  "滚!"男人扬手捏碎酒杯,满手的鲜红,触目惊心......

  "是......"她不敢造次,特别是在男人为了那个女人愤怒的时候,那萝知道,此刻的他是最危险的......

  走出房间,却不敢离得太远,只好守在门外,她知道,这个夜晚对于房内的男人来说,是多么的难熬......

  忆起那张乖戾清冷的面容,那双诡异挑寡的眼眸,一丝苦笑不觉的溢上嘴角,这两个人,明明这么的相配,为什么偏要把彼此弄得遍体鳞伤才算甘心......

  难道仇恨真的比爱重要吗?她真的不懂......

  但是她知道,爱也好,恨也罢,他们有他们的世界,那是一个任何人都无法介入的世界......

  就像那个烟火的夜晚,刹那的明亮,她看到他们赤裸相拥在一起,他们是原始的,激越的,忘我的,疯狂的,痛苦的,绝望的......

  唉,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人到底是缘是孽?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突然被大力打开,男人一身阴冷的走了出来,暗夜中的他像一只原始的兽类,精湛的双眸,隐隐血腥的凶悍......

  "盟主?"她疑惑的开口。

  "别墅的位置在哪?"他的声音几乎让空气......结成了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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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啊......"身后的男人有些不满,将我的长发拢到一侧,在颈后印下今夜的第一个吻,

  "在想什么?"灵活的舌尖挑逗的不断上滑,缓缓的,磨人的,沿着颈部细腻的肌肤,来到耳畔......

  "没想什么?"我微微眯起了双眼,柔顺的依在男人怀里,任他予取予求......

  "是吗?"灵活修长的手指轻巧的挑开了我的衣扣,白色的衬衫被他一寸寸的拉下,莹白的肌肤越露越多,细碎的舔吻沿着我肩背光滑的肌肤一寸寸的下移,

  传之,他不似旋司夜如同狂风席卷一切般的粗暴猛烈,更喜欢用这种磨人的方式一点一点的,慢慢的,瓦解你的意志,让你完全沉溺在他温柔的旋涡里,随着他的欲望一起沉沦......

  "你还是那么喜欢穿白色,记得第一次看见你,就是一身白衣,素面朝天,胭脂未施,却依然美的让人离不开视线......"

  轻轻拉下我白色胸衣的肩带,修长的手指描摹的我细致的锁骨,一圈圈,一次次,每一次就下移几分,有预谋的,缓缓的,挑逗着......

  "那时,我一直在看你,你却未再瞧我一眼,真的让我很受打击啊......"

  只手解开胸衣的暗扣,温热的手掌渐渐包裹住我的圆润尖挺,指尖的薄茧不急不缓的摩挲着胸部的下缘,适中的力道,不重不轻......

  "凝夕,知道吗?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对我呢?你是第一个......"

  "啊......"骤然的疼痛让我的轻吟溢出嘴角,身后的男人毫无预警的咬上了我的肩膀......

  "疼吗?"肩头的牙印已经溢出了血,始作俑者视而不见,云淡风清的询问着显而易见的答案......

  我略一皱眉,定了定心神,转过脸望着他,勾唇一笑,"传先生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种调调了?"

  只手勾起我的下巴,男人微眯双眼,慵懒的嗓音难掩的轻佻:"谁让你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随后挑眉惊怪到:"呦,你身上的伤疤比四年前更骇人了......"

  俊颜贴着我的脸颊,轻轻的摩挲着:"告诉我,哪些是旋司夜留下的?。"

  我略微一怔,随后放声笑了起来,戏谑道:"太多了,我根本记不住......"

  闻言,男人的嘴角缓缓扬起抹浅笑,"凝夕,今天的你有点不一样哦,你在想他吗?"

  我淡淡一笑"我在一个男人怀里的时候,从来不会去想另一个男人......"

  "哦?那你都会想些什么?"

  "我在想......"我用舌尖轻划他性感的唇角,双眼如丝,朦朦胧胧,低声诱惑道:"如何取悦身上的男人......"

  "是吗?"男人的眼色瞬间冰冷,反手大力一推,粗暴的把我压在身下,微扬唇角,扯出的一抹似笑非笑,没有任何的温度......

  "轩辕凝夕,我真的很佩服你,在我面前也可以把谎话说得面不改色,你拿我当什么?说话啊?"他一把扣住我的下颚,抬起我的脸与他凛冽的目光对视。

  我虚弱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闻言,他冷哼一声,嘲弄道:"不明白?还记得第一次跟我上床吗?那一夜你表现的可真是柔顺乖巧,娇弱可人啊,我还真把你当成一个弱质纤纤的小女人了,惹得我万分疼惜......如果不是瞥见你眼底的冰冷讥诮,我还真就被你骗了......"眼神瞬间狠冽,最后几个字是咬出来的......

  "所以,我也没有跟你客气,那晚......很疼吧?"他邪佞的一笑:"告诉你,我是故意的......"

  我心里一惊,他知道,却没有当面拆穿,而且整整忍了四年......

  这个男人的心机也未免太深了......

  身上的男人慢慢俯首,俊颜进一步贴近我的脸,犀利的目光几乎要将我射穿,

  "在我面前也敢玩花样,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能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

  手上的力道在不断加重,我的下巴几乎要被他按碎了......

  这才是真正的传之,猛禽般的犀利凶悍,毒蛇般的阴狠,平时的温文不过种伪装......

  他用拇指轻轻的摩挲着我的唇瓣,好整以暇的欣赏着我隐忍着痛楚的脸,"传越把那些照片给你看了是不是?知道我为什么要杀那些男人吗"

  我冷笑一声,讥讽道:"当然不会是因为您特别的迷恋我......"既然他已经选择撕破脸,那我也没有必要继续装恭敬......

  "呵"他轻笑一声,颔首赞道:"聪明的女人,很有自知之明......不过女人太聪明就不可爱了,会让男人没有安全感,只想折断她的翅膀,把她牢牢的锁在身边......对这一点,想必你是身有体会吧?"

  听出他话里有话,我眉峰微蹙,侧过脸,避开了他探询的目光......

  男人脸色一沉,探手一把扯过我的长发,迫得我不得不转过脸,阴森森的目光紧逼着我:

  "我杀他们,是因为他们是一群蠢货,而我,不喜欢和蠢货享用过同一种东西......"

  毫无疑问的,他所谓的东西就是我......

  我的目光霎时间冷澈如冰,隐隐的凶狠从心底溢出,却又被我强制的压下......

  心中暗骂,为了这种理由杀人,你是无聊还是变态!

  "啧啧,这种眼神才配你,知道我最喜欢看你什么样的表情吗?"他邪气的一笑,扬手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坚实的胸膛,完美的线条,并不十分夸张的肌理,但每一寸都蕴涵着力量,强劲而凶悍......

  四年前,我就用自己的身体充分体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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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先生的品味一向特别,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想像出来的。"我冷冷的讥诮道,跟他相处真是累人,我只希望这场交易快点结束......

  "我最喜欢看你倔强的隐忍着痛楚又无力抗拒的神情,你那个样子能迷死人,比你假装的柔顺要可爱的多......旋司夜与我是英雄所见略同吧。"他低头,含住了我柔嫩的顶峰......

  "他没你的品味这么......特殊。"

  "哼,他是个也是笨蛋,被你耍了一次又一次。"他含着我的乳峰含糊的说:"不过,此刻我要感谢他,要不是他逼得你走投无路,你又怎么会对我投怀送抱?"

  他慢慢的分开我的双腿,让我的柔嫩细白搭在他的强健宽厚的腰上,湛蓝的眼眸紧盯着我。

  "其实,我对女人一向温柔,但是,你不同......"他顿了一下,精湛的蓝眼闪出一抹凶狠,冷然道:"我就是要让你记住,是我......在玩你。"

  巨大的昂扬猛然刺穿阴道,强悍的力道顶得我纤细的身躯微微向上弓起,我咬的下唇泛了白......

  他托起我的脸,端详着我略现苍白的脸色,玩味的笑了笑,"哦,抱歉,我们还没怎么做前戏呢,疼吗?"

  毫不掩饰的虚伪客套,百分之百的恶劣戏谑,没有一丝一毫的诚意......

  我冷瞥他一眼,咬牙道:"不用这么客气!"

  男人讪笑,玩味道:"哦,那我就真的不客气了,你比四年前还要美味诱人......"

  凶猛的掠动腰身,蛮横的侵占更显得粗鲁无礼,一次一次,深深的刺入,浅浅的撤出。

  身体犹如风中的柳絮,只能随着他强悍的律动而摆动,飘散的黑发向四周层层的漾开,如同深海里的水藻将我们团团围住......

  眼前的景象让男人有些迷惑,顿下身形,掬起我颈边被汗水沾染的有些潮湿的发丝,赞叹道"你的头发真漂亮,像有生命似的......"

  "凝夕,我想我是爱上你......的身体了,只有你才可以给我如此巨大的满足感......"

  隐隐的叹息徘徊在喉间,他低下头,情不自禁的吻落上了我的唇角,不断转换各个角度品尝着我的芳香柔软......

  "你柔弱无力的模样可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我现在终于明白,旋司夜为什么对你如此的痴迷了......"

  男人的神情专注而忘我,身下的动作却变的更加的狂野,呼吸逐渐的粗重起来,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轮廓优美的下巴,一滴一滴的滑落到我的胸前......

  我禁闭着双眼,紧咬住下唇,男人的强势让我无力抗争,也无法抗争,赤宇的命运还攥在他的手里......

  我知道,身上的男人那非凡的出身,让他喜欢目空一切,凌驾一切,而我偏偏是那个他无法一眼看穿,又无法掌控的人......

  我表面的虚伪游刃,骨子里的桀骜不逊,刺激到了他所有的自负和骄傲......

  "呦,手攥得这么紧,很不甘心是不是?"他哼笑一声,舒展开我紧握的手指,与他的十指纠缠,状似惋惜的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

  "凝夕,你不该恨我,要恨就恨那个把你逼到我床上的人......"

  这时......

  "哥......"传之的声音隔卧室的房门传进来

  "什么事?"正在享受的男人有一丝不悦

  "旋司夜来了......"

  我顿时一僵,身上的男人也是一脸的惊讶,随后放声笑了起来,貌似愉悦的笑声飘散回荡在整个卧室里

  "呵,呵,真没想到,他竟然可以找到这里来。"

  说完,探手一把拉起我汗水涔涔的身体,环抱在他同样汗湿的胸膛里,俯首耳畔柔声询问道:"想见他吗?你猜,他是不是来救你的?"声音醇厚的像陈年的美酒,芬芳甘甜却冷得刺骨......

  对他的问话,我充耳不闻,我的神情有些恍惚,眼神飘散而迷离,他没有走,还在荷兰,而且,现在就在外面......

  男人端详着我的脸,片刻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对门外的人吩咐道:"让他等一会......"

  "不用了,人已经走了。他只是要我带句话给你床上的那个人,他说,收回之前说的话,从此以后,你的死活与他无关,而赤宇......他势在必得,谁敢帮你,他就与谁不共戴天......"

  闻言,我默叹一声,好一个与他无关......那一刻,我感到有什么东西从心底不断的翻涌而出,几乎要从我的喉咙里冒出来......

  "行了,哥,你接着玩吧......"门外的人意兴阑珊的传完话,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呵欠,走了......

  "呵,最后一句话,好象是说给我听的......"男人用舌尖描画着我的耳廓,接着把整个耳珠含在嘴里,轻轻的用牙齿撕磨着"你这次是真的把他给惹火了,凝夕,你该怎么办才好......"

  该怎么办?我也想知道......

  为什么此时此刻我想到的不是赤宇,脑海中反复出现的却是他说的那句话?

  这即将翻涌而出的东西又是什么?是悲哀,还是难过?

  为什么听到那句话我会如此的心痛,心疼到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反应......

  我感到,心里似乎缺了一角,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我遗失掉了......

  我究竟遗失掉了什么?

  我的无动于衷彻底激怒了这个抱着我的男人,大手一把扣住我的脖子,将我压在床边,黑发如瀑,沿着床幔洒落在地......

  头部失去支撑,脖子又被他紧紧的扣住,难过让我迅速回神,望进一双阴冷愤怒的眼。

  "你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给谁看,不是他逼得你走投无路,你又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无情的质问刺激着我本已脆弱的神经,心中仿佛被大石狠狠的撞击,痛楚凄凉溢满眼底。

  看着我越来越惨白的脸色,方才满意的松开了手,脸色放柔,安抚似的拍了拍我的脸颊,轻哄道:

  "凝夕,专心点,现在只有我有能力庇护你,别惹我不高兴......"

  说完,一手扶起我的脖子把我从床边拉起,环捺在怀里。

  "你愿意帮我?"我呐呐的出声,把头埋进男人坚实的胸前。

  凄楚的眼神,哀伤的表情,惹得男人疼惜的一吻,俯在我耳边柔声说:"当然,我说过,你的要求我不会拒绝......只要,你的表现能让我满意......"

  我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

  男人低低的笑了起来,心满意足的压住我,"早这样多好,凝夕,我也想好好的对你,只要你像现在这样听话,我一定会......"最后的话根含在深情的热吻中,按捺不住的欲望一贯到底......

  灯光依旧暧昧昏黄,瓶中的罂粟依旧妖艳撩人,忘情的吟哦含糊而朦胧,起伏相叠的身体谐出动人的旋律......

  这是男女之间最美好的战争,而且现在激烈正酣......

  身上的男人挥汗如雨,征服的快感,让他的享受酣畅淋漓......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战争,征服与被征服,驾驭与被驾驭......

  不过,伪装如果能被轻易拆穿那就不是伪装了,正如谎言如果能被识破就不是谎言一样,

  撕掉我的伪装,摔碎我的面具,这恐怕才是身上男人真正的快感,

  只是,面具带得太久,伪装裹得太厚,什么时候真,什么时候假,连我自己都分不请了,

  所以,传之,此刻的我到底是真是假,你真的能分得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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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园里,不期然的碰见一个和我一样失意的人,

  元旭正坐在凉伞下,一个人对着朗月清风,自斟自饮......

  "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

  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他抬起头,含笑看着我,眼神还是一贯的睿智清明:"凝夕,你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问道:"你的酒瓶酒杯都很特别,是什么酒?"

  "杜康......"他端起小巧的白瓷杯一饮而尽。

  "杜康?"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酒。

  "你没听说过吗?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呵,有意思,哪弄来的?"我饶有兴趣的问。

  "一个中国朋友送的,要不要来一点,不过这酒有点烈,不知你能不能喝得惯......"

  "呵,你实在太小看我了,我的酒量可是很好的......"我调笑道。

  他含笑看着我,没有说话,为我倒上了一杯,

  我学他的样子,将杯中的透明的液体一饮而尽,一股辛辣直冲我的喉咙,烧灼着我的胃......

  我微微皱起了眉毛,这是什么酒,竟然比我喝过的任何一种酒都要烈......

  "怎么样,还习惯吗?"元旭问道。

  我点点头,"还好......"

  元旭又为我斟满一杯,我端起酒杯放在鼻端轻嗅,酒香淳郁甘美,真的很特别。

  "何以解忧,惟有杜康......元旭,你有很多忧愁吗?"我慢慢的品着杯中的液体,发现这种酒需要轻酌慢饮才更有情趣......

  "你,应该看到了吧,我刚才看见你到宇的房间去了......"元旭的语气有些苦涩。

  我略微点了一下头,"为什么会这样?"

  "从你离开后,宇一直很不开心,你直到今天黄昏的时候还没有回来,他一个人借酒消愁,喝醉了,若冰送他回去休息......之后......"他的声音有些艰涩。

  "就没再出来......"我替他把话说完,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凝夕,你怪若冰吗?"元旭盯着我的脸问。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可怪的,这个位置迟早要有人来填充,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是若冰......"

  宇再怎么疼我,他也是我的哥哥,他迟早要恋爱,要结婚,要拥有自己的生活,这些我都懂,只是,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元旭目光闪烁:"我是问你另一件事,我知道,那天我们两人的说的话,你听到了......"

  我抬起眼看着他,淡淡一笑:"我如果怪他,他现在就不会在这了,他做的事还在我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毕竟他没有背叛赤宇,再说,他这么做也是因为,他喜欢宇,也算是情有可缘吧?

  "不过,我这个情敌,做的可有点冤枉......"我无奈的笑了笑。

  元旭也笑了起来:"的确冤枉,你喜欢宇,可是你并不爱他......"

  我淡淡一笑:"他是我哥哥......"

  闻言,元旭摇了摇头:"你不爱他,不是因为他是你的哥哥,你可以为他生,可以为他死,可以为他卖命,甚至可以为他牺牲自己的幸福,可是,你就是无法爱他......因为,对你来说,宇他一直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对象,他不是一个可以和你并驾齐驱的人......"

  我挑眉一笑:"你好象对爱情很了解的样子......"

  他轻笑一声,颇为骄傲的说:"若论智慧,我比不过你,可是若论情商,你可不如我......"

  我心想,这倒是,心爱的人躺在别人的床上,仍能在这里谈笑风生,也只有像元旭这种谈定睿智的人,才能做到......

  我又拿起了酒杯,我发现自己似乎很喜欢这酒的味道。

  "你的手怎么了?"元旭盯着我手上的纱布问道。

  "没什么,不小心割破了......"我淡淡的说。

  "你呀,总是善于能伤自己......"元旭的笑容有些无奈。

  我轻笑一声:"这几乎是公认的......"

  闻言,他的眸色有些复杂,收敛笑容,低语道:"凝夕,值得吗?"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我摇头笑了笑,"为了赤宇,的确不值得,可是为了宇就值得......我答应过他,要替他完成父亲的遗愿。"

  "凝夕,你不是一个迷恋权利的人,却是一个受命运束缚的人,有的时候,做人别太执着,否则会把自己困死......"

  "作茧自缚......"我喃喃低语。

  "你说什么?"元旭没有听清楚我刚才的话,

  "没什么?对了,乔伊什么时候回来......"眼眸暗敛,我换了个话题。

  "明天,和其他人马一起回来,我们影堂这次损失了不少人......"他惋惜道。

  "是啊。"我轻叹一声:"没想到亚洲早就被人家控制了,我们终究是晚了一步......"

  "不是你晚,而是你的对手太强大,凝夕,旋司夜如果真的盯上赤宇的话,我们的日子可不好过......"他面色沉重的说。

  我眼色一暗,心中一片阴霾......

  "现在不只是旋司夜,还有传之,元旭,我觉得他比旋司夜更可怕,我猜不透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轻轻揉了揉额角,头有点晕......

  "他的态度的确是暧昧不明,相对来说,旋司夜的目的就纯粹的多,谁都能看出来,他只想要你......"

  我轻轻一笑:"可是,我不能跟他走......"

  "为了宇?"他问道。

  "不仅如此......"我叹了一口气,"元旭,知道吗?每次躺在他的身下,我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程真血淋淋的身体......这已经变成了我的心魔,我试过忘记,可是我忘不掉......"

  元旭有些心疼的看着我,"凝夕,他对你可是势在必得,你逃避得了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会逃避,也无法逃避,赤宇和天一盟的对决是迟早的事,我们两人注定是势不两立......"

  我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下......

  "如果,只是这样,你现在又为什么而烦恼呢?"元旭握着酒杯,慢慢饮着。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我们之间纠缠的太久了,元旭,从我十二岁开始,我们认识近十年,很多事情,连我自己都分辨不清了......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哪怕把彼此弄得遍体鳞伤也不放手......"

  元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抬起头,仰望着深邃的夜空,轻声问:

  "凝夕,看见天上的星星了吗?如果有一天,天上的星星突然掉到你的怀里,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牢牢的抓住......"

  "他也是这么想的......"

  "呵,这是什么逻辑?"我有些不以为然。

  "凝夕,你太强势,太耀眼,骨子里的野性让人没有安全感,即使把你抱在怀里,也让人感到深深不安......有些人对于自己控制不了人或事物,会产生一种摧毁的欲望,这本身就很危险......"

  "这算什么......?"我皱眉。

  "这是男人的劣根性......"元旭颇为中肯的说。

  闻言,我轻轻一笑,"所有的男人都是如此吗?"

  他摇了摇头:"不是,但旋司夜和传之都是这样的人......"

  我无语了......

  "对了,乔伊这次回来,你有什么安排?"元旭又为我斟满一杯,换了个话题。

  "和以前一样,有什么问题吗?"我疑惑的问。

  他看了我一眼,叹息道:"那个孩子,让人有些担心啊......"

  我轻轻一笑:"你也说了,他只是个孩子......"

  "凝夕,他在你面前是个孩子,可是在其他人眼里就没那么简单了......"

  我略一皱眉:"什么意思?"

  "他在你面前永远都表现的像个孩子,刻意隐藏实力,可是面对我们的时候,则锐气逼人,张狂尽现,是个城府很深的孩子......"元旭若有所思的说。

  闻言,我的嘴角缓缓勾出抹浅笑,没什么温度,有点寒人:"在敌人面前要适时的隐藏实力,这是我教给他的,没想到,他倒用到我身上来了......"

  不过,他的火候还是不够,要想伪装,就一定要装得彻底,否则,一旦被拆穿,无疑是玩火自焚......

  "特别是他看宇的眼神,越看越觉得骇人......凝夕,最好还是让他离宇远一点......"

  我点了点头,默叹一声,"当初培养他,是为了让他来接替我,没想到,他竟然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那么不受控制......宇恐怕驾驭不了他。"

  "接替你?为什么?你有什么事吗?"元旭疑惑的问。

  惊觉自己失言,我心虚的一笑,回旋道:"我的意思是说,他会是一个很得力的助手,有他在身边,很多事情就不用我亲力亲为了......"

  元旭,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你的杜康,味道不错......就是酒杯太小。"我抱怨道,我的杯子又见底了。
  
    他看着我,无奈的笑了笑,"这酒不是这么喝的,慢品才有味道。凝夕,你好象有些醉了......"

  我点点头,头晕晕的,脸有些发热,好象真的醉了......

  "你喝的太急,来,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元旭走过来,扶起了我有些摇摆不定的身体,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步履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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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暗而绝望的爱情故事——但是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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