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全家人拎着大包小包向医院出发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半,走出家门才发现,我已经痛到无法走路了,比较庆幸的是在小区门口就搭上了出租车,直奔离家最近的渝北妇幼保健医院,到了医院门口,保安还在睡觉,老不情愿的起来开门,嘴里抱怨着,”这么早来生孩子呀?”谁生孩子还挑吉日良辰吗??真服了他.然后上了五楼妇产科,办理完住院手续,护士说要检查,天啦!还把人家XX剃光了,检查的时候很不舒服,我总是紧张,越紧张,越不舒服,检查完,就住进了病房让我等,告诉我,宫开一指,我还在暗自高兴,还挺快,才痛了半个小时,照这个进度,五个小时后那不就解脱了吗?事情并非我想像的那样简单,真正的劫难还没有开始.躺在病床上,因为无聊,开始和临床那个刚做了妈妈的开始聊天,她今天就要出院了,生的是个女儿,顺产,看着襁褓中的婴儿,想像几个小时以后,我的手里也抱着这么一个可人儿,沉浸在即将做妈妈的幸福之中.可能是分散了注意力,聊天的那段时间只是隐隐作痛,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等到临床的妈妈出院的时候,时钟已经指向了八点半,痛楚铺天盖地的向我涌来,让我有些招架不住,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就呻吟一下,护士进病房来,要我计算阵痛的时间间隔,痛起来的时候,什么都忘记了,哪还有精力去算时间间隔,于是,这项神圣而又光荣的任务就交给老公来完成.就这样折腾了近一个小时,时间间隔由五分钟痛一次,缩短为三分钟----四分钟一次,护士叫我上六楼----待产室,待产室和病房没什么区别,离产房只有一墙之隔.
进了待产室,给我挂了催产素,这个药物对于我来说,根本不是催产,完全就是上刑的感觉,看着药物一滴滴的进入我的静脉,我只感到痛,痛,痛。。。。加剧的痛,痛到我连呼吸都感觉困难,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在待产室渡过了我人生中最痛苦最漫长的十个小时,我以为,离产房的距离越近,就离肚里的宝宝更近,原来,我错了!痛了几个小时,护士为我检查了胎心,正常,失望的是宫口还是一指,老公扶着我去打了彩超,结果显示脐带绕颈一周,当时在上楼的电梯里,我的腿已经吓软了,想着可能躲不过那一刀了,当拿到检查报告的医生告诉我,可以顺产时,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继续回待产室呆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就在阵痛-----检查------失望------再阵痛------再检查------绝望中徘徊,当最后一次检查,医生告诉我有进步,宫开一指半,天啦!!墙上的时钟已指向下午两点,我开始绝望,彻底的绝望了,用心如死灰来形容我那时的心境最合适不过了,像陷入一种绝境,没人能帮助你解脱困境,像一个黑暗的世界,看不到一丝的光亮,自已不知道这样的折磨什么时候才能划上句号,为什么痛的时间那么长?两次阵痛间那宝贵的”平息期”却是如此短暂,让我还没有从上一次痛苦的深渊中喘过气来,下一次的阵痛又铺天盖地的朝我袭来,让我没有了喘息的机会,原本以为,我会是个坚强的妈妈,但是在痛苦面前,所有意志和信念全部被瓦解,即将做妈妈的幸福感此刻也丢到爪哇国去了,那时候只期望能早点结束,早点解脱,于是,我开始动摇了……我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央求医生给我做手术,”你都痛了差不多十二个小时了,再忍忍吧!”天啦!什么医生,我实在忍不下去了,让我欣慰的是,老公一直都坐在我的床前,当我痛得大叫的时候,就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虽然不能减轻痛苦,但至少感觉是两个人一起面对,后来,我把嘴唇咬出血的时候,恍惚中看到老公眼角的泪,他借故去了洗手间,我那时候,眼泪早就没有了,痛的时候,就一遍一遍叫着”妈妈””妈妈”原来,人在最痛苦的时候,会有最原始的本能,妈妈会是第一个想到的人,在那一刻,我也明白了,做妈妈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可能是我叫的声音太大了,好多医生,护士,包括做清洁的阿姨都来劝我”没有哪个女人生孩子不痛的,生下来就好了,就不痛了”婆婆去超市买了我最爱吃的巧克力来,但是,我却只吃了一小口,就吃不下了,不痛的时候,我就会看着墙上的时钟,希望时间可以直接到达宝宝出生的那一刻,下午五点,我开始感觉想要便便,医生叫我不要去洗手间,就直接在床上,五点半的时候,之前看我检查报告那个医生叫我去产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