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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满27岁的赵东(皆为化名),是市内一家工程公司的项目经理。步入社会才两年多,已是年薪十万。意气风发年少轻狂的赵东不是个想早早结婚的男人,然而,他却很积极地在去年初把婚结了,又极有效率地在同年7月把婚离了。
娶杨晶的原因,赵东现在说起,几乎不带感情。
“我们在一个交友网站认识的,上床很快,我根本没想过要结婚,但是她做的菜比我请的保姆做得好吃,而且笨笨的,很好掌控,也不怎么管事儿。我有时加班或是应酬完回到黑灯瞎火的家里,心里空落落的,觉得家里还是有个女人温暖些。后来就让杨晶搬过来,再有一天我们俩心血来潮,就去把证扯了。都没见过父母,她是黑龙江人,亲人都在那边。我爸妈很早就离婚了,各自又有家庭,我懒得和他们说。
但结了婚,就觉得好后悔,人生这么早就拴死了?都没有多选选多看看,而且越看身边的女孩越觉得自己太亏。她既不如其他女孩会打扮,又不够大方,工作也不稳定。不知道自恃聪明的自己怎么如此冲动。我恨不得马上退货,越快越好。但又不想直接提离婚,那样显得很不负责任。
于是我三天两头泡在酒吧和KTV,凌晨三四点才回家。她也不会说我,每天还是照样打电话问我晚饭回不回家吃。她的不愠不火,让我更来气,更觉得她占了我的便宜,所以才会任我为所欲为。于是我更加放纵,完全当自己没结婚一样,每天跟不同的女孩子疯玩。
去年6月,杨晶说她父母要从黑龙江过来看我们,我几乎不假思索地说,家里住不下,给他们安排宾馆,还有我很忙,不一定见得到他们。其实我都巴不得快点离了,哪里有心情见她的父母。我看她当时的表情都要哭了。杨晶问我是不是想离婚,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回答‘这是你说的哈’。她可能根本没想到我会这么浑,我怕事久生变,第二天就催着她去离了,她没有要求任何东西。
我承认我是自私的。杨晶没过几天就搬走了,没有通知我,我想帮忙都没帮得上。并且也没有像我预料中那样跟我大哭大闹,这反倒让我觉得过意不去,觉得自己是狠了点。
杨晶走后我的生活继续混乱,但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会不经意地想起她,以前我看外面的这些女人,觉得哪哪儿都好。现在却觉得选老婆的话,没有一个比杨晶更靠谱。
以前一直觉得我们之间,根本没有爱情,但现在却觉得我是爱她的。要不为什么看到吃的会想到她,浏览网页会想到她,看到中国地图都会想到她。我想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个女人,有她对我的包容和宠爱了。
我想把她找回来,放心,这个决定是我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我很想和她一起去做以前应该做却没有做的事——带上厚礼陪她回黑龙江的老家见父母亲人,和她一起去拍婚纱照,给她买一枚钻石戒指。”
虽然赵东之前的行径,听得记者心里直蹿火,“恶人”的良心不安,还真是难得!但他深刻的自我批判以及最后几句温柔得能拧出水的煽情话,却让人油然而生恻隐。我问赵东,与杨晶现在还有联系吗?她现在在哪里呢?赵东说,离婚初期,他给她打过几次电话,但她简单聊几句就挂了。后来杨晶换了电话,被赵东打听到了,但他从来没有拨过。从号码段上判断,杨晶应该还在重庆。
接电话的是个细声细气的女生,得知是《新女报》的记者,她非常高兴,说很爱看我们的报纸。但提到赵东,显然影响到了她的情绪,电话那端骤然没有了声音。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我不想提起这个人,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按赵东的原话给杨晶转达了他的歉意和请求,杨晶陷入了二度沉默,但她很快做出决定,“我还是不想见他,我已经看清了他的自私,好不容易走出来,不想再跟他有瓜葛。其实我早就应该在他潦草对待婚姻时清醒过来,只是那时我天真固执地认为,这也许就是我与众不同的爱情。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相信他懂得分寸,懂得珍惜。但是我错了。离婚的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听《武林外传》的那首片尾曲“这世界有太多不如意,但生活还是要继续,太阳每天依旧要升起……”
“事实上,现在我在老家的爸妈根本还不知道我们离婚了,我当初在电话里,把赵东说得太好,我暂时还不想给他们说这事。我真是太不孝了。也正是因为赵东对我父母的态度,让我对他彻底死心,能做得这么绝的男人,能是个多好的男人?”
“对他的关心,我很感谢,其实离开他,我过得非常好。我仍然祝福他,前程似锦,遇上一个他真正爱和珍惜的女孩。”
得知杨晶毫无回旋的拒绝,赵东有些失落,但显然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请求记者一定要把这句话写进文章。“杨晶,对不起!我终于明白,你才是我最爱的女人”。
赵东“对不起,我爱你”的终极表白,尽管有些苍白,也许“爱”的成分并不是那么纯粹,混合了良知上的不安和内疚,但听得出,的确是有悔意的。也许他在抱憾,这么傻,这么放任他,这么懂得在婚姻里装盲目的女人,怕是再难遇着了吧。
闪婚闪离的草率,也不能把账算在赵东一人头上,但他明显是个住在阴暗面不懂得付出与如何爱人的男人,如果真的有所醒悟,下一次走进感情,记得对那个身边的女人厚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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