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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27 13:40 |只看该作者 | 最新帖子 | 查看作者所有帖子 | 发短消息 | 加为好友 | 字体大小: tT

前天,上班回家吃完晚饭,母亲突然拿出了一封红色请柬递给我说:“你还记得隔壁的文殊吗,她带着一个日本男人回来准备结婚了,这是她给你的,说叫你明天晚上去找她吃个饭顺便聊聊。妈还记得你小时候可粘她了,一天都跟着她屁股后面打转呢,虽然后来……哎……”

听到文殊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楞了一下,很多小时候的事情突然在脑内浮现,她齐腰的长发、鲜艳的红裙以及她最后消瘦的脸颊。

昨天中午,我打了她留给我的电话,约好我下班后在了家旁边的一家略安静的咖啡屋相见。由于我上班的地方离咖啡屋很近,所以就先去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着玩手机。随着门推开伴随的响铃声,我抬头一眼便认出了文殊,虽然10年未见,她依然是一抹红色长裙,不过头发不再齐腰。她也看到了我,冲着我笑了笑便过来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好久不见了小不点,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傻里傻气的。”说完她便自我笑了笑,“10年了,你也都长大上班了,怎么样,有男朋友了吗?”我冲她龇牙了一下:“哪有什么男朋友,我现在可是以事业为重啊!男朋友什么的可以吃吗?昨天收到你的请柬把我吓了一跳,这十年你做什么去了啊?都没个消息的,害我担心了好久。”

听到我的提问,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便暗了下去,然后她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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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发生在10年前,那年文殊16岁,正值豆蔻年华时。幸福的故事各有不同,而悲伤的故事却大都一样。文殊家庭环境不好,她妈妈在她3、4岁的时候带着家里为数不多的钱跑了,了无踪迹,所以她对她妈妈没有任何印象。文殊的爸爸没有什么文化,靠着隔三差五在工地上当小工赚点小钱,这点钱也只能够平日的生活开销。文殊的爸爸对她还是关心的,找亲戚朋友借着钱送她继续读书。但是一个大男人,对于女孩子的心思却不甚明了。
    16岁的文殊,刚去我们那里的一个一般的高中报了到,那个年纪的女孩子,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文殊在里面显得毫不起眼。这样普通平凡,甚至有点自卑的文殊,却喜欢上了班里的大众情人曹阳。曹阳在老师的眼中是个小混混,不爱学习,上课睡觉打闹。但在文殊的眼里,曹阳就像阳光一样,耀眼得她睁不开眼。她上课偷偷的看他,看他趴着睡觉的颜、和同学递纸条的动作,时的她却简直魔障了一样,整日不停的想他,开始留起了曹阳喜欢的长发。发展到后来,放假的时候也跑到他家跟踪他,看他周末都做些什么。
    事情如果就这样,文殊也不会突然消失了10年。2003年11月15日星期六,文殊又早早跑到曹阳的楼下,看着他穿得很成熟的出门,文殊一直跟踪的晚上,看着他和一些男女一起进了一家夜店。文殊从来没有去过夜店,她蹲在街对面等着,等待的每一秒,每一分都在像在地狱里踩着刀子。路上的车流声、路人的喧闹声都充斥在她的脑海,突然她就像被电了一下,她穿过了马路,推开夜店的门走了进去。进去的一瞬间,她的脑袋被巨大的音响声炸了一下,她看到曹阳和一群陌生男女在舞池中跳舞,那么张扬。她迷迷糊糊就站在门口盯着他。曹阳跳完了舞,下舞池的时候看到了文殊,便走过来拉着紧张的她去了角落的一个沙发。说到这里文殊一直平静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波澜。那一夜,她被灌了许多酒,也失去了她的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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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忆中那段时间的文殊变了,变得开始打扮,开始穿鲜艳的红色长裙,我找她玩她也不怎么理我,那时候的我还小,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庞,眼里却闪着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温柔的文殊姐不见了。
    曹阳不是一个好男人,他只是在利用着文殊的温柔。他让文殊给他带早饭,买东西,偶尔带着她去开房。但是文殊毫不知情,她觉得曹阳爱她,那段时间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逐渐丧失了学习的欲望,她开始买各种廉价的化妆品开始化妆,她希望曹阳会爱她一辈子。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月,文殊恍然察觉,她已经两个月没有来例假了。她去买了验孕的东西,最后发现他怀孕了,知道这个消息的文殊是欣喜的,她完全忘了自己还是个高中生,她觉得这个到来的宝宝是她和曹阳爱的结晶。那一天下课,文殊把曹阳拉到操场角落,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了他,没有等到想象中的拥抱和话语,得到的只有一句“把孩子打掉,我们就这样了。”
    文殊恍恍惚惚的回到家,回到了自己狭小的卧室,一躺就是一天。她不再去上学,不再说话。文殊的爸爸终于看出来了女儿的不同,饭不吃了,眼神出现恍惚不安,有时候会在夜里突然大哭起来,有时候自言自语,有时候一整天可以不说一句话。只是呆呆的坐上一整天。文殊的爸爸觉得女儿很不对劲,就把她送到医院去检查,得知女儿怀孕的事情之后,他爸爸简直感觉晴天霹雳一般,自己的乖女儿为何会怀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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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文殊通过学校的安排去了日本,开始做着最普通的服装厂的工人,后来她经过自学服装设计,进入了她现在老公的公司,后来晋升到了设计总监的位置。去日本的以后,她才开始比较频繁的给她爸爸打电话,现在要结婚了,便回来看看故乡,看看曾经生活的地方。
    在文殊讲完之后,我本想问她对于曹阳还有执念吗,不过看到她那未齐肩的短发,便也不用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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