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天天送到学校,我一刻不停,开车找张大姐。
一路上,我脑海里一直响着天天的话,
妈妈,祥羽哥哥说,爸爸是他的爸爸
妈妈,祥羽哥哥说,爸爸是他的爸爸
妈妈,祥羽哥哥说,爸爸是他的爸爸
我不记得躲闪汽车,只是无意识的开车。
那句话,使我彻彻底底的对婚姻,失去拥有的力量。
曾经,为了他,我失去妻子的自尊,但是,我还想继续享受他的温情,对他,总有那么一点希望。
他是爱我的,对不对?!
桑琦,桑琦,你好厉害!
怪不得你有恃无恐,怪不得你敢对我下战书,怪不得!
怪不得!!!!
原来,当我们一起共肩战斗时,你便上过她的床。
原来,当我大着肚子期待我们的宝宝出生时,她也大着肚子期待你们的宝宝。
原来,当我们的天天出生时,他的爸爸,早已经做了别人的爸爸。
原来,当我认为天天是你的唯一时,你的心里,永远有一个她和他。
我不怪祥羽,不恨他。
但是你们,我只想说三个字:狗男女!!!
那个对我温情的男人,你是多么的可怕啊!
那个生了儿子的女人,你是如此的能忍耐啊!
曾经,我想过,每一个爱你的或者你爱的,都会相继离开,毕竟,我们躲不过生死.
小时候,我想着,哪天爸妈离开了,我不知道将如何生活。
后来,与乔在一起,有时做梦看到他离开,我也能痛苦很久.
有次梦见他从高楼摔下,我站在楼上看他下坠时仰起的头,那种恐怖的悲痛,很久,都不敢想起.
可是如今,我被现实生吞活剥,整个身心,被送到绞碎机,碎的连骨头,都不留.
美梦,美梦,现实原来是美梦.
我的幸福,原来是美梦.
一梦好几年.
醒来
风也萧瑟雨也悲
我现在冷静下来了,看到给很多姐妹带来对婚姻的不信任,我感觉罪过.
我坚信,人世间还是有真情的,不要灰心,更别猜疑.
比如,乔对我,一直不错,直到最后,但是,谁都知道,无法挽回.
我还坚信,生活给你的幸与不幸,都是恩赐.
我们这一生,太短暂了,也许,仅仅是一梦.
好,不罗嗦了,请大家都开心点,珍惜身边人.
知道桑琦存在的时候,想到她处心积虑的给我看乔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想到她的年龄,我知道,她绝对不仅仅是乔身边的一个过客.
那时,我就已经开始联系张大姐,张姐在税务系统,是个有实权的领导,职位我就不说了.
开始创业时,我便刻意跟她搞好关系,她人很热心,对时下的社会风气,尤其是男女作风,有着四十多岁女人特有的愤慨.
去找张姐的路上,我就一个念头,我要乔为他的欺骗付出终身的代价.
我要他追悔莫及,要他跪下来求我然后我再把他一脚踢开.
可是,谈何容易?!
公司情况,我不熟悉;他积累的人脉,也很丰富.
我在张姐单位门口等,她接过我电话,要我在门口等她.
大约二十分钟,张姐出现了,我忙下车,冲她挥手.
张姐衣着刻板,虽然都是名牌,但款式保守.
"怎么了晓然,好像老了十岁."张姐看到我,爽快的说.
我苦笑,拉开车门请她上车.
当我们坐在包房,点的菜都已上齐的时候.
张姐又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有事要我直接说的时候,我抓着自己的包,哭起来.
我把这一切,没一丝隐瞒,全部告诉了这位慈祥的大姐.
我相信,女人对女人,这样的事情,都是无法忍受的.
张姐听完,良久,没有作声.
她闭了眼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说了一句话,我记忆犹新.
她说:"我们女人,生来就是受罪的."
我想,她也有自己的故事吧,有个做大领导的老公,也许,她的压力,是我无法想象的.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我,果断的说:"说吧,我能帮你做什么? "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倒张姐面前,说:"这是封检举信,我希望您把乔公司的帐,调走."
张姐看着我,目光冷静"调多久?"
"三个月,可以吗?"我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张姐.
"唉,"张姐叹口气,"好的."
我想,既然祥羽对天天说出那样的话,也许,他已经问过桑琦.
桑琦当然会想到天天也可能告诉我,虽然,她不知道我已经清楚她的身份,但是,这样的情况,她肯定会告诉乔.
我要做的,只是以防万一.
把乔公司的帐调走,防止他在选择中对账目做手脚,让我手忙脚乱.
其实,按照目前情况,即便离婚,乔得到的,也是一小部分.对吗?
下午,我又到了乔公司,乔正在办公室上网,看到我来,手忙脚乱的关掉显示器.
当然,我打开房门时,他面对着我,电脑背对我 .
但是,那一丝闪过的惊慌,还有点鼠标的手,都说明,他在关掉一些我不能看见的.
我轻松的笑笑,贱男,你的什么我都不在乎,哪怕你现在出去做种猪,我亦不会看一眼.
我深爱的乔,不是如今的你.
这间公司,也有我的血汗,你所拥有的,只是以往我们劳动所得.
我希望自己没有惊动乔,这样,张姐带走的帐,才不会对我不利.
"嗨,你怎么来了?"乔冲我笑.
"来查岗."我半真半假的回应.
我发现,原来,内心还保留希望的痛苦远比没有一丝希望的痛苦折磨人.
如今,看着乔,我心里,更多的是轻视和鄙夷.疼痛,也许被埋在内心最深处,只有这种鄙夷消失掉,疼痛才会嚣张起来.
隔了两天,张姐告诉我,乔公司的帐目,她已经调走.
同时,她也给我很多建议,并表示,还有什么别的事,她也可以帮忙.
我说,我想架空他的公司,不更换法人,只留给他一个空壳.
很多公司,都会做假账,乔的,自然也是,所以,他表现的焦躁不安.
我做了很多准备工作,税务工商法院律师,姐妹们,这种事情必须要找一个贴心的律师,他们才是最有手段的人.
给乔设计的陷阱很老套,也有朋友说过,找项目投资,这种时候,我很顺利的转走了他的存款,数目可观.
做完这一切时,我长舒一口气.
之前,我认为,乔明白桑琦的用心后会远离她,但是看到祥羽,我知道,这个想法太天真.
我问乔:"XX酒店,603房间,知道吗 ?"
乔说:"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说的就是照片里面你们走出来的酒店,和那个女人."
紧接着,我问:"桑琦为什么会知道?"
乔一脸惊慌,他有些愤怒,不回答,却来责怪我的不信任.
我没有深问.
乔恼怒的摔门出去,我等着,等着他去找桑琦质问,给他时间去判断我知道了多少.
果然,几个小时后,桑琦的电话响起,她约我出去,表示要跟我好好谈谈.
我提前到达约定地点.
有一个心理研究报告曾经说过,当你坐着,别人站着的时候,这时候的气势是截然不同的,坐着的,会给站着的压力.
这是家小酒吧,我选了一个侧对门的位置,有着木头加起来的一个小隔断里,先要杯冰水,慢慢的等桑琦,慢慢的冷静自己.
她对我暗站这么久,该向我坦白了吧.
在约定好的时间里 ,桑琦推开酒吧的门,我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表情,没有作声.
我要先看她的表现,等她先说第一句话.
任何一个差错,我都不能有,所以,我等她先展开羽毛.
如同孔雀,不开屏时,没人能看见它丑陋的屁股.
桑琦冲我笑笑,点了瓶红酒,然后问我加雪碧不.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哪一个人先切入主题,哪个人就被动.而她,开口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居然问我红酒加雪碧不,如同多年好友.
我说无所谓,我又不是来喝酒的.
桑琦看着我,忽然说了句:"我能叫你姐姐吗?"
我不知如何回答,姐姐?她以为这是古代男人的妻妾吗?她是不是在暗示我,她没有野心把我从家赶出去,她想做的,只是屈尊于我,永远的做乔的三.
"你不是一直叫我晓然姐吗?"我回答.
桑琦笑笑,似乎很有把握.
就在她笑容还没有消失的时候,我淡淡看着她,忽然开口说了三个字,我说:"桑海兰!"
桑琦的笑凝固在脸上,她有些惊慌和失措,她没想到我这个在她手掌翻腾的傻子居然知道了她的底细,是不是?
我轻笑一下.
桑琦急切的说:"你都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
我说:"我应该都知道什么,你说来听听."
桑琦忽然大哭,她咬着嘴唇,眼泪如断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流下来,配合着她无辜的眼睛,苍白的面孔,真是我见犹怜.
我说:"我不是乔,你别在我面前哭,好吗?"
桑琦说:"我爱乔,比你更爱."
我压下翻涌到喉头的酸楚,苦笑.
桑琦平静下来后,说:"我爱他许多年,我不介意他有了你,我能接受你的存在.因为我爱的是他."
我开口:"贱人,总是认为别人跟她一样贱."
桑琦急切接口:"我从未认为过你贱,从来没有."
我笑:"我有说过贱人是你吗?"
桑琦脸色阴晴不定.
我叹口气,问她:"你能说下你们的感情吗?"
从桑琦口中,我才知道,就在我第二次流产时,乔认识了她,当天,他们就去了酒店,中午时分.乔很体贴,她认为乔就是她这辈子要等的人.
我说:"你们那时候有了祥羽,对吗?你老公呢?他知道儿子不是他的吗?"
"我从未结婚,只有乔一个."桑琦的话使我再次受伤.
"呵呵,如果他一无所有,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当然,我们有一个儿子,他是我儿子的爸爸."
我能说什么,我能回答什么.我认为自己已经不再在乎,但是听到桑琦的这句话,我已经破碎的心再次粉碎,他们有儿子,是婆婆盼望的儿子,他姓乔,是乔的血脉,乔的长子.我的天天呢?就该如此被轻视,仅仅因为她是个女儿?!
桑琦一再表明她爱乔,如今,她能拿出来说的,只有感情.是不是所有的三,都以感情为借口,有了这个遮羞布,一切伤害,都理所当然?
我相信,桑琦真的爱乔,可是,我呢?
我们经营起来的家呢?
"乔爱你吗?"
"他说爱."桑琦黯然.
"你相信吗?我记得是你给我看乔和别人在一起."
桑琦脸色悲愤,她狠狠开口:"我不能容忍他和你以外的女人在一起."
太好笑了,那么我呢,我就该容忍你们在一起?
最后离开时,我和桑琦是手拉手离开的,我对她说,乔,我不要了,让给她.
桑琦表示她不相信.但当后来看到我似乎不是开玩笑时,她惊喜莫名.
可怜的女人,你胜利了吗?你的后半生,将在担忧和嫉恨中渡过,你想过那种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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